下子坐在了床上,扭头望着外头沉沉的夜色,连深呼吸了几口,这才看上去神色自如了些。
真是要命。
真是要命。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寇秋也在想着相同的内容。
他蹲在浴室里,水流噼里啪啦地溅在他赤着的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耳朵尾巴全冒出来了,毛尾巴湿哒哒被抱在怀里。寇秋咬着尾巴毛,幽幽地盯着衣架,简直像是在盯着仇敌。
他悲愤地同崽子说你说他换完了衣服为什么不拿出去
那刚刚被脱下的衣物,香气浓重的让他刚取下口罩便打了个哆嗦,差点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水声哗啦啦作响,寇秋的心上也像是涌过了温热的水。
就吸一口吧之前又不是没吸过。
可那可是内衣哪怕再破廉耻,闻内衣
寇秋默默拿毛尾巴把整个脸都遮住了。只剩下一双眼,定定地盯着这一小块黑色的布料,像是看着伊甸园里诱着人去采摘的葡萄似的。
那布料也像是长出了手,一下下伸着小拇指,勾着他的魂。
来啊,它轻柔地说。
来闻闻我,我能将你送上云端去。
太阳穴砰砰直跳,口水也不知是何时生出来的。寇老干部在地上蹲了半日,终于还是咽了一口,猛地把脸狠狠地揉了把,“不行啊”
不能吸
系统望着他,同情地说阿爸,要不还是吸吧。
寇秋的毛耳朵里都哗啦啦灌满了水,欲哭无泪,说不行啊
那可是一同建设社会主义的同事、战友
他在浴室里头坐立不安,想要咬咬牙将这布料整块丢出去,又怕引起男人的怀疑。最后只好抿抿唇,飞快地拿爪子将它勾下来,趁着还有点理智,迅速屏着呼吸,一下子把它扔进了浴缸里。
水花哗哗的,转眼便将那气味冲走了大半。寇秋犹嫌不足,干脆又拿起了洗漱池边的香皂,认认真真地给它打了三遍,在确认完全没了味道之后,这才放心地晾在了门后头。
系统全程目瞪口呆地看他。
这也行
哪知寇秋的心中也很是无奈,但帮忙洗洗衣服,总比戴着对方贴身的内衣狂吸要来的光明正大多了。说不定,还能加深下两人之间的革命情谊呢。
没了强烈的诱惑来源,剩下的澡便洗得异常顺利。寇秋将门打开,出去时飞快地将口罩戴上了,瓮声瓮气与应存道“不好意思,应警官,我刚刚将你换下的衣服碰掉了,恐怕湿了。”
应警官已经坐在了床头,见他出来,目光先便飞快地掠了过来。见他将自己包裹的还挺严实,应存才将目光又缓缓移开了,抿了抿薄唇,“嗯。”
实则连对方说了什么都未曾听见。
两个人各有各的念头,对看一眼,皆不说话了。
半晌后,应存才低低笑了声,将金丝眼镜重新架在了面上,“看看电视”
寇秋坐在风口,灌进来的夜风把他吹得直打哆嗦。他还是强撑着,点点头,“嗯,看电视。”
应警官拿遥控器调着台,随口问“不冷”
寇秋默默把身上的被子盖得更严实了点,认真道“不冷。”
哪怕被吹成只废猫,他也得离这个好闻又好啃的同事远点。
不吸的意志相当强烈。
应警官抬眼看了看他,分明看见了他有些冷,却并未说话,只是将被子又不着痕迹向上拉了拉。房间内的空调不知何时开了,暖风打在人身上,融融的。寇秋伸长胳膊打了个哈欠,在这样的暖意里,渐渐地泛起困来。
电视的声音也一点点小了下去。
“困了”
“嗯”寇秋还要强撑着睁开眼,“没”
只是如今眼角泛红,哈欠打的眼里水汽迷蒙,实在没有半点说服力。雾蒙蒙抬眼看人时,那眼睛里的蓝色便愈发明显了,像只傻乎乎的猫崽子。
好闻的气息顿了顿,随即凑得近了点,有手指抚弄过他面颊的碎发,在头上揉了把。
“口罩去了,”那声音轻轻道,“睡觉”
寇秋迷迷糊糊,下意识还要按着口罩。
“不去”
“好,不去。”
紧接着,他被轻柔地挪动着,陷入到了柔软的被褥之中。
“睡吧。”
像是句魔咒,身体骤得向下坠去,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应存坐在床头许久,见他的呼吸渐渐均匀绵长起来,方才站起了身。他从口袋中摸出了根烟,欲要放置在唇边,望了眼床上的人,却又顿住了。
随即,他起身,去了浴室。
一点火苗跳跃着,香烟被点燃了。应存把烟放在唇里,让氤氲的烟雾将方才见到的画面都模糊了,这才将心底那同样跳跃的心火跟着压抑了下去。
真是栽了。
相处的时间愈久,这一点便越清楚地映入他心底。
分明是相遇不久的,可小搭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