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呐”
“我们晓珊,怎么就死了呐”
“晓珊啊,命可真苦,这一帮黑了心肠烂了肚子的,就这么欺负我闺女”
几个保安焦头烂额,努力将他们向外拉,劝阻道“如今学生还在上课,警察也在调查。你们”
夫妇两人充耳不闻,像是完全不曾听见,仍旧扯长着音叫着,手中还死死抱着一幅遗像。瞧见人来拦,中年女人像是狠下了心,猛地挠上来,将保安都挠出了几道血口子。
趁保安一痛松开手,她又重新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情势一片乱七八糟。
就在这混乱中,寇秋却瞥见了另一道定定的身影。那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头白头发没能被好好地绾起来,有半沓发丝都在发网外头,随着风飘散着。她哆嗦着嘴唇,神情木木的,半天也未能吐出一个词。
“妈”
那中年女人猛地推了她一把,喊道,“你怎么不说话你孙女都被人家弄死了,他们如今还要弄死我,你现在不说话,还等着什么时候说话”
老人的身子抖了抖,嘴唇颤抖的更加厉害,许久后,才低低地唤了一声。
“晓珊啊”
这一声是含糊不清的,几乎融化进了风里。
“你们让不让”
瞧见保安仍旧挡在面前,不允许他们在楼下烧纸钱,中年女人满嘴地骂起来,胡乱地撞着。应存一个跨步上前,女人长长的指甲恰巧挠在了他的手背上,挠出了长长几道血口子。
风有些大,寇秋扶着老人,太阳穴都在迅疾地跳。
应警官出示了自己的证件,面前的这对夫妇才止住了口,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仍旧是充满着防备的,冷冷地警戒着,劈头盖脸张嘴就问“你打算包庇学校”
“不是,”寇秋好声好气地解释,“不管是怎么样,我们都要先调查清楚。日后,自然会给您们一个交代,好吗”
“不好”
中年女人眉毛一竖,厉声道,“我妈可是本来精神就不太好的,如今出了这么一遭儿,她都生病了,这可是两条人命,你们总不能不管吧”
应存蹙了蹙眉,看向老太太,果然发觉对方的眼神是涣散的。她颤颤巍巍站着,衣裳被风一吹一裹,愈发显得清瘦,像是一阵风来便能将人吹倒了,显得有几分可怜的样子。
校领导也赶到后,好不容易才将死者家属劝进楼去,说是要好好地聊聊。寇秋与应存二人重新上了楼,准备找几个同学谈一谈,只是,“应警官,你这手上的伤怎么办”
应存扭过头,旁边小搭档仍旧戴着大大的白口罩,露出的眼直直地望着他。
“不处理一下”
应警官的手又顿了顿,随即简单道“好。”
他们拐进了洗手间,寇秋从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替应存冲洗着伤口。方才被挠得不轻,几道伤痕如今还没有完全止住血,这样一冲,上头沾染的血都和着水下来了。
应警官侧着身子,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冲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阮警官的发旋,忽的数了数,突然没头没尾道“三个。”
寇秋茫然地抬眼望他。
应存的神情仍旧是淡淡的,恍若不经意道“三个发旋的人聪明。”
寇秋的神情更加莫名其妙,心想这种封建迷信,和我说干什么
他把水瓶放下了,忍不住教育道“应警官,咱们都是公职人员,是要为人民服务的,就要崇尚科学。这种民间说法,不具备任何的科学性和有效性,我们就不要再将其推广出去了。”
应存的眸子猛地一低,随后抿了抿唇,道,“嗯。”
系统我觉得他刚刚是想夸你聪明。
寇老干部一怔。
但是现在不想了,系统崽子幽幽道,因为你说他迷信
老干部这种生物,简直是毁气氛加拆台的第一小能手。
戴着口罩久了,隐隐还有些汗意。寇秋将白口罩略略向下拉了拉,隐隐觉得有点头晕眼花,还道什么味道
有点腥甜。
系统默不作声。
寇秋使劲儿地吸了吸鼻子,忽然间便一激灵,觉得不好。
是血。
见鬼了。
那股熟悉的热流重新涌了过来,甚至比上次还要来势汹汹。寇秋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味刺激的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我”
应存的眉头蹙了蹙,上来扶他,“阮警官”
“我”寇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眼前都是一片白光,只能勉强从唇中挤出几个字,“我要去下洗手间。”
应警官望着他,沉沉的眼里蕴着几分看不懂的颜色,言简意赅道“这里就是。”
我7
寇老干部晕晕沉沉,撩起眼皮一望,头一回有了爆粗口的冲动。
这特么怎么是没隔间的
这学校怎么这么盖厕所
他拼命地压抑住自己想吸的冲动,一只手使劲儿地在后头按着,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