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会是你们日后的上司。”
当然,也会是他的上司。
历时半月,明溪带领四千牙外军抵达魏州。
才进城,还没到军营向薛义山报道,明溪便吩咐弩兵将三弓床子弩架在城墙上。
城墙上的牙军纳罕地盯着由三张大弓组成的床子弩,问道“这玩意儿是弩炮管用吗”
几十个弩手在明溪的示意下绞轴张弦,力士挥动巨斧扣动扳机,木杆铁翎飞驰而出,目测至少九百步往上。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目瞪口呆,不敢对从未见过的三弓床子弩再有怀疑。
明溪只安排弓弩营的人先行上城墙,其余牙外军,暂且不动,等待薛义山吩咐。
她打马来到军营,标志性的鬼面具还没揭下,便被急匆匆的老五迎入营中。
“前线军情有误,不止成德军和昭义军的四万人,”老五凑到明溪耳边低声道,“还有卢龙的一万八千人马。”
卢龙军想到魏州,要么从成德军领地内穿过,要么借道河东。
河东正乱,且此番是和成德军、昭义军合兵作战,从成德军领地内穿过是最合适、最短的路。
明溪没有多想,惊讶道“一万八千人马,成德肯让他们借道”
老五说道“卢龙军领兵的是一个青年将军,名唤许慎。据探子来报,成德军节度使几次三番招揽他。”
许慎的名字钻入明溪的耳朵,一下子把明溪拉回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她站在琅琊的城墙上,目送许慎和三姐姐明澜趁夜出逃。没想到短短三年,他们便又要再见了。
“成德节度使肯让卢龙军借道,想必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老五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再者,卢龙和魏博不接壤,魏博真到了被瓜分的那天,卢龙只不过是打白工。”
明溪轻轻摇头“卢龙和魏博不接壤,却和成德接壤,没好处谁愿意大费周章而来。”
说话的功夫,两人走到军营中的小院前。
等待守卫通禀后,两人一起跨进正堂,正堂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型沙盘。
沙盘上是缩小版的魏博全境,魏博边境插满四色小旗,代表魏博军的黑旗被团团围住,大有不妙之势。
薛义山双手叉腰,严肃地盯着魏州前沿县城。
半月前,联军攻下魏州前沿的县城,将县城作为据点,几次三番派人至魏州城下叫阵。
“义父。”明溪的声音唤醒沉思的薛义山。
薛义山回过神来,轻轻点头“十三来了。”
明溪抱拳道“孩儿带回四千牙外军,敬听义父调遣。”
“城内有两万牙军,老九带回两千牙外军,老七带回三千牙外军,加上你和十二的,眼下城内共有一万两千牙外军。”
薛义山宽慰地拍了拍明溪的肩膀“十三有心了。”
“为父晚上亲自下厨,为你们几个兄弟接风洗尘。”
魏州前沿县城,卢龙军营帐。
“将军。”
许慎才和其余两军的首领共议完围攻魏州之事,他骑马返回卢龙军营帐。
他把马交给士卒,拿着马鞭大步走进主帐,帐中的木桌上摆满色香味俱全,但已经冷了的饭菜。
一个身穿茶白衣裙的女子趴在桌前,昏黄的烛火打在女子的脸上,衬得女子脸庞越发柔婉。
脚步声传来,女子紧闭的眼睛动了动。鸦羽般的眼睫映在下眼睑的位置,微微扑扇,却还是没有睁眼。
粗糙的指腹抚过女子光滑的脸颊,许慎心满意足一叹,但也使得等待征人许久的女子彻底醒来。
明澜抱住男人的手,用脸颊亲昵地蹭了蹭,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你回来了。”
许慎轻轻勾起女子的下颌,迫使明澜仰起头,将红唇奉上。
他落下轻浅一吻,双手穿过明澜的腋下,将人往上一提,离开木椅。
男人大马金刀坐下,将女子抱在怀中。
明澜坐在他的膝上,看了眼满桌冷菜,挣扎着就要下地“都冷了,我让人端去热热。”
许慎吻过她的脖颈,低声道“我吃过了,陪我坐一会儿。”
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脊髓传遍全身,明澜不敢动了,眼眶中不知不觉蓄满一汪春水。
“你欺负人。”她半是埋怨半是娇哼,轻轻推了下男人结实的胸膛。
许慎握住她不安分的手,炙热的唇离开她细嫩的肌肤,低笑一声“不同你闹了,我有正事同你说。”
“什么事”明澜心底隐隐不安。
许慎从来不会和她说正事,哪怕是初到卢龙最难熬的第一年。
她每每问起,他也只是一笑了之。
他说,她不需要理会凡尘俗事,一切有他,他会为她撑起一片天。
许慎深吸一口气,轻轻道“你的三叔和五妹妹、六妹妹在魏博。”
听到是这事,明澜提起的心放下,疑惑道“他们怎么会在魏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