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太子和女主是这时候大婚,心中没有多大波动。
她把圣旨递给阿南,吩咐道“皇恩浩荡,将陛下的圣旨张贴出去。”
阿南接过圣旨,温声劝慰“将军不必时时刻刻都坚强。”
明溪露出疑惑的表情,好端端的,不苟言笑的阿南怎会讲出这种话。
下一刻,她反应过来。
阿南曾是东宫暗卫,自是知晓陈宛平对太子的爱慕之情。
他莫不是以为她此刻强装镇定,心里难过的不行
明溪轻笑一声“你以为见过山河锦绣的我,还是那个为儿女私情所困的陈宛平吗”
“对,没错,”明溪从不打算否定陈宛平喜欢太子的事实,“我心悦太子殿下不假,但那毕竟是曾经。”
“天山瑰丽,草原壮阔,荒漠苍茫。区区男子,如何与之比”
阿南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负手而立的骄傲女子。
她的一番言论,惊世骇俗,却又气势磅礴。虽是大不敬之言,从她嘴里说出这些话,却给他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少女十六岁就策马战场,英姿飒爽更胜儿郎。
她本就是翱翔天际的雄鹰,为何要为她口中的“区区男子”,自缚双翅。
阿南沉默不语,思绪万千,最终都汇为一句“末将领命”。
他干净利落转身,披风飘扬。
目送阿南离去,明溪指尖落在沙盘上一处水草丰美的草原。
她画了个圈,将草原所属的国度圈在其中。
她轻轻点了两下,象征小国的旗帜轰然倒塌。
等着吧,便从你开始,一一讨回。
转眼过去四年,西口关在明溪的带领下发展迅速。
参军之人听闻西口关的种种待遇,纷纷投身西口关。
不过四年,西口关从一个四千人的小关口发展为近万人的中型关口。其中娘子军便占了将近十分之一。
娘子军的来源除了西域都护府麾下各个关口的军妓,还有不远万里前来投军之人。
她们不怕苦不怕累,在几次由西域都护府征调的战事中奋勇杀敌,出彩夺目,巾帼不让须眉。
“将军。”四年过去,阿水已经从千夫长做到明溪的副将。
明溪看向走进主帐中的阿水,欣赏不已。
长久磨炼,阿水的眉眼染上不可侵犯的威严,和几年前面软的小姑娘天差地别。
明溪问道“什么事”
阿水抱拳道“工匠已制出三弓床子弩,将军可要去看看”
明溪放下兵书,喜上眉梢“当真”
她走下虎皮椅,大步朝外走去。
练兵场上,大虎和二豹围着西口关唯一一架三弓床子弩。
大虎摸着巨型弯弓,垂涎欲滴“这么好的东西,不配给老子真是可惜了。”
二豹拍开他的手,势在必得“虎哥又在放屁。这么好的东西,配给虎哥才是可惜了,就该给我。”
大虎白楞二豹一眼,没好气地说“不要以为你现在是千夫长,和老子平级,就敢这么同老子说话。”
“你才入西口关的时候,还是老子手把手教你用刀杀人,”大虎双手叉腰,“你小子就等下一架,这床子弩,一定是老子的。”
二豹整个人都倚在床子弩上,十分不要脸。
他张开双臂,像护崽子一样护着床子弩,笑嘻嘻地说“将军都没发话,虎哥说的不算。”
“呸。”大虎啐他一声,伸手就要把二豹从床子弩上拽起来。
“参见将军。”此起彼伏的问候声迫使争执的两人停下。
明溪背着手走到床子弩跟前,淡淡瞥了眼摆在一旁的木杆铁翎。
她收回视线,示意大虎和二豹让开。
“将军,”大虎腆着脸走到明溪跟前,紧张地搓手手,“看向你阿嫂和面子上,这架床子弩”
二豹挤开大虎,谄笑道“上次的三百六十张神臂弩将军都给了虎哥,这次的床子弩,是不是该轮到”
明溪摆手,打断二豹的话“先看看再说。”
她轻轻挥了挥手,阿水授意,登时唤来十来个娘子军。
她们抱起木杆铁翎放在正中,左右辅之以稍小的三支箭矢,再合力绞轴张弦。
力士高扬战斧扣动扳机,巨大的木杆铁翎“咻”的一声飞驰而出,眨眼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去测测多少步”明溪眺望木杆铁翎离去的方向。
过了一会儿,阿水骑马飞奔回来。
还没等战马停稳,她便跳下马背,跑到明溪身前单膝跪地,抱拳道“回将军,三弓床子弩射止一千零五十步”
一千零五十步
场上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从前的床弩射止八百步,不想改良后的三弓床子弩竟然达到一千零五十步的距离。
还没等众人从三弓床子弩的射程中回神,阿水继续说道“木杆铁翎入地过半。”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