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轻人“曦曦大了,有些事我们该选择相信她。”
沈父动了动嘴“其实宋酌是个好孩子。”
沈母轻叹“顺其自然吧。曦曦经历那样的事,她愿意怎样就怎样,只要她开心就好。”
宋酌将雏菊捧给明溪“今夜的你,美得犯规。”
明溪收下花“谢谢。”
“舒雅姐知道我来看你第一次担任女主的演出,可把她羡慕坏了。”不知何时起,喜欢随心所欲、不受约束的宋酌也穿上西装,打起领带。
明溪笑道“我最近排练忙,都没问学姐近况如何。”
宋酌语气轻快“她被外派出国,交了个小男朋友,过得好的很。”
“那就好,”明溪忽然想起什么,笑盈盈地说,“上次你给我送来的书我看完了。”
宋酌有在很好地履行他们当初的交易,为她搜寻她需要的书并送书上门,每月一瓶红酒也按时送达。
当然她也提过让他一次送一个季度的,宋酌没答应,依旧不嫌麻烦地每月朝她家跑一趟。
她知道他是为了什么,然而她没有办法遂他的心愿。
从前,她以为女子到了及笄之年就必须相看夫郎,出嫁,与夫郎生儿育女,为夫郎打理内务。
直到来到这个世界,她才发现女子也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
可以读书,可以做官,可以抛头露面,也可以穿上武装。
没有任何理由,她们就是可以。
这是一个很好的时代。
她过够了必须结婚的日子,这次她想试一试全新的生活。
宋酌眉眼染上薄醉笑意“明天我给你送去。”
夜风袭来,吹乱明溪的长发。
宋酌伸出手,明溪倒退一步,他的指尖正好擦过秀发。
宋酌低落地收回手,低声轻唤“曦曦。”
明溪撩顺飞舞的发,真心劝道“宋酌,放下吧。”
“是因为他的事吗”宋酌微滞。
明溪轻轻摇头“不是。”
坐在车中的沈母看出女儿的拒绝,她按下车窗,高声喊道“曦曦,走啦”
明溪冲宋酌挥手,转身离去。
目送车辆驶出车位,宋酌坐上后座,对司机说“去老宅。”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过老宅。
老爷子因为两年前的事生了场大病,病愈后身体大不如前。
还记得他出院后说要和宋女士领证,补偿过去二十几年对她的亏欠。
宋女士拒绝他的求婚,买了张飞往老家的机票,养了满院子的花和猫,乐得自在。
偌大的老宅现在只住了老爷子和陆争鸣两个人,还有一些照顾他们的阿姨和司机。
他推门而入,看了眼坐在窗边轮椅上的老人,叫了声“老爷子。”
老人轻轻点了下头,然后继续望向萧瑟漆黑的庭院。自从宋女士走后,他就经常这样枯坐一天。
宋酌抬脚准备往二楼走,去找陆争鸣。
没想到烂醉如泥的陆争鸣像一滩死肉,软趴趴地横在楼梯上。
宋酌低头扫了眼还握着酒瓶的陆争鸣,面无表情在他身旁坐下。
他拍了拍陆争鸣的脸“你还真是讨厌。”
陆争鸣迷茫地睁开眼,慢慢抬起头,露出胡茬潦倒的面庞。
他拿起酒瓶猛灌一口“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宋酌扯出一抹笑容“今天是她作为舞剧女主的第一天。”
陆争鸣手微怔,颤颤巍巍点燃一根烟“我恨她。”
“那你的手为什么会抖”宋酌戳破他的假装。
陆争鸣绝望地捂住脸,青烟从指缝泄出。
他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再抬起头时,已无宋酌的身影。
多年以后,宋酌接到陆争鸣的癌症晚期通知书,作为他唯一的亲人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名字。
进入手术室前,陆争鸣立下遗嘱,名下财产一半分给明溪和秦书雅,一半捐出去。
明溪知道后什么都不要,委托宋酌全捐了。秦书雅和她做出一样的决定。
人死如灯灭,而她们,还有很长的未来。
三十岁那年,明溪成为国内家喻户晓的顶级舞者。也是在这一年,她以成名舞剧女将作为谢幕。
沈父沈母买了辆房车,带着苍老的白猫和一只狗四处旅游。
她则待在宋酌修建的图书馆中埋头苦读。
这是她二十五岁那年,宋酌为她修建的图书馆,只对她一人开放。
一个人待在偌大的图书馆中实在太过安静,她提议将图书馆对女性开放,宋酌应允。
于是来往于图书馆的女孩们,总是能看见一个身穿白裙的优雅女人坐在窗边,捧着一本书,一坐就是一天。
“你似乎很喜欢哲学以及史学类书籍,”西装革履的宋酌不知何时坐到她身边,“你很少看科技之类的书。”
明溪合上书本“于我而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