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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同一时间,汉阳防区总指挥兼新38师师长孙立人,也把陈敬安、刘福庭和盘自和三个旅长召集起来,传达钟毅的指示。
“陈旅长、刘旅长,还有盘旅长。”孙立人的目光从陈敬安等三个旅长脸上扫过,又接着说道,“我刚刚接到子韧从汉口打来的电话,他让我转达你们一个消息,明天开始,之后的几天,日军很可能会向汉口及汉阳发起持续的猛烈进攻”
停顿了下,孙立人又说道“这也将是日军最后的总攻”
听到这话,陈敬安三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露出振奋之色。
陈敬安道“孙师长,也就是说,只要我们顶住了鬼子的这一波进攻,武汉会战的局面就会出现逆转,国军就将会迎来反攻,对不对”
“太好了”刘福庭一拍大腿说道,“苦熬了整整两个月,牺牲了超过十万的弟兄,终于可以迎来反攻,我们终于要打反攻了”
盘自和道“这次定要杀鬼子一个片甲不留”
“你们先不要高兴得太早”孙立人却神情凝重的摇摇头,又道,“这既然是鬼子的最后一波总攻,那么其攻击的力度,就一定是空前的而且持续的时间也会远远超过之前,所以要想顶住鬼子最后的这波总攻,不易”
停顿了下,孙立人又说道“子韧还让我转告你们,让我们新38师还有你们三个警备旅无论如何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坏打算”陈敬安道,“什么意思”
孙立人说道“意思就是,既便汉阳城区全部沦陷,既便我们新38师还有你们三个警备旅退守到了坑道,哪怕是龟山要塞宣告失守,也必须抱定必胜的信念,躲在地下坑道中坚持抗战直到鬼子精疲力竭,直到反攻的到来”
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当然,这只是最坏的局面,不一定发生”
陈敬安等三个旅长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用力点头道“明白了”
在汉口北郊,日军第二军司令部。
虽然已经是深夜时分,可是东久迩宫捻彦却毫无睡意。
东久迩宫捻彦披上衬衣来到帐外,只见地上营火处处,与天上星辰互相辉映,勾勒成了一幅壮阔的画卷
灯火阑珊中,第13、第116师的工兵们仍在构筑工事。
尽管兵临武汉城下已经整整俩月,尽管已经在汉口城北构建起一座简易要塞,可是两个师团的工兵们却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因为对于他们这些工兵来说,唯一使命就是构筑工事
既便中国军队反攻的可能性极小,既便这些防御工事几乎不可能发挥出作用,但是他们却仍旧会严格的按照步兵操典的要求,一丝不苟构筑工事
看着灯光中袒胸露背、挥汗如雨的工兵,东久迩宫捻彦久久不语。
杂乱的脚步声从身后传过来,不用回头,东久迩宫捻彦就听得出,是筱冢义男、荻洲立兵、清水喜重三个师团长,还有参谋长町尻量基跟过来了。
“殿下”町尻量基顿首说道,“方面军司令部回电了。”
“是吗”东久迩宫捻彦轻舒了一口气,幽幽的问道,“怎么说”
町尻量基道“大将阁下已经给方面军直属航空兵团下达了命令,接下来的几天,航空兵团将会全力配合我们第二军向武汉发动总攻”
“哟西”东久迩宫捻彦说道,“这么说来,大将阁下还是支持的”
“殿下”这时候,筱冢义男忽然说道,“卑职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东久迩宫捻彦并没有回头,背着手幽幽说道,“筱冢君,我知道你是一个有见地的师团长,所以,有话尽管直说无妨”
“哈依”筱冢义男猛一顿首,又道,“殿下,眼下汉口、汉阳城内的支那守军虽然已经不足两万人,但是这两万人可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精锐,其战斗力绝非之前被皇军消灭的支那军所能比拟。”
听到这,东久迩宫捻彦终于转身回头,说道“筱冢君,直接说重点吧”
“哈依”筱冢义男重重顿首,又说道,“殿下,卑职想说的是,总攻一旦开始,那就只有两种结果,或者皇军大获全胜占领武汉,又或者支那军大举反攻,将我第二军淹没在武汉城外,险此之外再没有第三种可能”
东久迩宫捻彦直直看着筱冢义男眼睛,沉声道“那么,筱冢君你觉得,哪一种结果的可能性更大”
筱冢义男答道“第一种可能性更大”
“是吗,筱冢君原来也看好皇军获胜。”东久迩宫捻彦讶然道。
顿了顿,东久迩宫捻彦又问道“那么,筱冢君以为皇军获胜的几率有多大”
筱冢义男沉吟片刻,最后答道“卑职以为,皇军最终胜出的几率至少有七成”
“七成”东久迩宫捻彦点点头,又接着说,“孙子兵法云,兵者,诡道也,这世界上就不存在十足把握的战争,七成把握就足以一搏了”
“哈依”筱冢义男重重顿首道,“殿下明鉴”
“哟西”东久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