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落坐了一会子,假装喝多了茶水,向姐姐姐夫告罪,也从席上下来,直奔林楠的屋子。
邬柏正在林楠房里转磨,想着必得寻个借口把三姐儿也叫过来,要说些什么他没想好,只是想着好生见一见面,瞧见了她,心里便舒服。
还没想出主意来,林碧落便推门而入了。
她进来之后,探头朝院子里一瞧,不见有人,这才轻掩了门,向邬柏道“阿柏,大过年的,有件事儿想求你。”
邬柏正是年少热血之时,不独是自己心仪的女子,便是旁人有事求助,也是热心热肠,当下也不问什么事儿,便将才发育的有几分男儿气概的胸膛恨不得拍的山响“三姐儿有什么事只管提,我定然替你办到。”
林碧落一笑,却是向林楠道“阿弟,我想着去马行街,光你我两个还是不行,万一将来不若让阿柏同去,他是个脸生的,只要不与庄打照面,他总归不知道是咱们来探的”
林楠一想,是这个理儿,便将马行街庄家要求聘他家二姐姐,但她们姐弟俩不放心,意欲去马行街探个究竟,想烦邬柏同行,也好壮个胆儿一事讲明。
“反正这几日大家都会上街看灯,你可以跟邬伯母说约了楠哥儿一起去看灯”
林碧落连借口都替邬柏想好了。
“那你不去吗”
这才是邬柏关心的重点。
“阿姐当然要一起去,她比你我心细,有什么好不好的,先替二姐姐过过眼。”
邬柏心中暗道三姐儿胆子好大,听过相看的,但还没听过阿妹替阿姐相看的。不过三姐儿如今在他心里,无有不好,便是这种出格的事儿,在他想来,都是闪光点。
但林碧落可不这么想,她本来心理年纪便比邬柏林楠年长,也知有些事情虽然私下里帮得,但不能宣之于人前,便再三叮嘱邬柏“此事万不可教邬伯母知道了,免得她老人家多想。”
邬柏便跟个傻小子一点猛点头“我晓得,我晓得。”总归他也希望林碧落在谷氏面前的形象一直保持着美好。
三个人说定,便各自散了。
初三头上,邬柏跟着父兄到各家亲友处拜年,下半晌又与林楠去了包先生家,好不容易捱到初四,他便死活不肯再出门,只道晚上约了楠哥儿一起去看灯,包先生布置了功课,节后要以看灯做诗,他如今诗意不畅,要日日出门去找灵感。
谷氏被他这小儿行径给闹的头疼,只好由他去了。又瞧邬柏喜不自禁的模样,暗暗生疑,回头诈他一句“你别是跟三姐儿去看灯吧”
邬柏一张脸不禁涨的通红,被老娘道破心事,梗着脖子强辩“是楠哥儿,三姐儿只是捎带,捎带”
他这副模样,谷氏心知肚明,又想若是两小儿心中有情谊,将来万一成了,日子过的和和美美,倒比什么都强。只是到时候街坊邻居谈起来,林家两个闺女都归了邬家,想来也会觉得邬家男儿堪为良配。
大人心中另有一番计较,可怜邬柏还没想到那么深远,只图眼前欢快。到了傍晚,便打扮的精精神神,饭也没好生吃几口,只让林碧云与谷氏小声嘀咕“阿娘,阿柏今儿这是怎么了我瞧着饭也没吃几口,闹什么呢”
“别理他还不是约了楠哥儿去看灯,这会屁股上都长了刺了,哪里还坐得住只怕恨不得立刻天黑了。”
林碧云掩唇一笑,遂不再理。
邬柏听得阿娘这般编排他,只气哼哼坐在那里不语,一时又道“我还是先去寻楠哥儿,让他少吃些,夜市上可有许多好吃的,在家吃饱了肚子,逛起来还有什么趣味”
其实他想着,女孩子都胃口小小,吃的少,若是林碧落晚饭吃饱了,到时候他攒了这许久的银钱,原想着请她吃好吃的,她若没有胃口,岂不扫兴
大过年的,连邬捕头也宽和许多,只瞪他一眼,便由他去了。
邬柏到了林家,天色尚未完全暗下来,林家也正摆晚饭,邬柏拉了林楠在旁嘀咕“你傻呀这会吃饱了一会出去难道不吃了”
林楠小孩子心性,听得这话即刻便去拉林碧落,又向何氏请假“阿娘,我跟阿柏带着三姐姐去逛街行不行”
何氏哪有不允的道理,小闺女一年里基本都在铺子里忙碌,好不容易过年关了铺子,自然要尽可能的让她松快松快。往年守孝不便出门,今年却是可以随便出门玩的,“你们俩多护着三姐儿些,遇上那起子醉酒的或者粗莽的便带着她避开”絮絮叨叨叮嘱了许多。
林碧月眼巴巴瞅着弟妹,见她们都没有想带自己出门去玩的意图,想到此后自己嫁了出去,能不能得了婆母丈夫的允准出门去逛还是未知之数,不由满心失望。但她如今越发大了,也知稳重要面子,当着邬柏的面不好再说出什么话来,自然只能看着弟妹们欢欢喜喜出门去了。
到了街上,林碧落笑了一回,又问林楠“阿弟,你方才瞧见二姐姐的神色了没若不是要去打听庄家,咱们倒可以带上她。”
“谁说不是呢”林楠也感叹“若是不小心让姓庄的瞧见了,还道二姐姐是什么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