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随即慢吞吞的沿着线条一路往下…
眼角余光里,萨卡斯基看见踱过来的道伯曼,看到他的动作,眉梢一挑,同样没有开口。
走到近前停下,道伯曼有意无意拦住紧随其后的鬼蜘蛛,挡掉萨卡斯基的动作,开口的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一枚发梳都是那般珍贵的东西,诶安娜夫人是什么运气?”
萨卡斯基的指尖捻了捻这人细致的下巴,冷笑一声,这时候才开口,“岛屿的具现化,这期间双子岛所发生的一切,矛盾尖端会集中到她一个人身上,很正常。”
“另外,你们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她需要动手术?”
————别以为意外频发就能蒙混过关。
尤其是你这蠢材。
指尖稍稍用力,察觉到这人瞬间的绷紧之后,萨卡斯基又哼了声,冷冷的说道,“睁开眼睛,我知道你醒了。”
醒了却装睡,这人就是逃避现实,可笑的是在场哪个没有察觉,只是都装作不知道而已。
他们因着那张海图而气势暴涨,室内徒然被压迫感笼罩,那一瞬间,察觉到异常的这人就苏醒,虽然装得很像,呼吸和心跳都毫无破绽,可是在场都是见闻色修炼得炉火纯青的高手,睡着和醒来的区别,哪个发现不了。
个蠢材。
萨卡斯基简直快被这人鸵鸟似的行径给逗乐了,自我欺骗倒是干得轻车熟路,却也不想想,谁会一直纵容她逃避下去。
有些问题迟早必须面对。
比如说现在,当务之急的事解决了,接下来就该是他们的个人感情问题。
不是逼她立刻做出选择,但至少,萨卡斯基认为不能纵容这人继续逃避,视而不见所有人的心意,那种事…
…………
许是这一刻他迸发的气势过于尖利,明明苏醒了仍是闭着眼睛装作昏睡的人浑身一颤,身子往大衣里边缩了缩,随即拿手攥着盖到脖颈的大衣衣领边缘,细白手指收紧,好半晌都没动静。
又等了一会,可能是察觉到没有蒙混过关的可能性,阖起的眼睛轻轻动了动,鸦羽似的眼睫终于缓缓的睁开。
油艳宝石色的通透碧瞳,倒映出萨卡斯基无比严肃的脸。
静静的看了他片刻,这人又慢吞吞的坐起身,小心翼翼拉高大衣,缩起双腿,把自己团成团藏在一袭墨黑深处,只露出小小的苍白的脸。
平静到近乎凉薄的目光,环顾室内一圈,似是想了想,开口道,“那个刺客不是bigo的来人,我似乎见过对方。”
说话间仿佛盯了他一眼,只是眼神有些奇异,对萨卡斯基来说,至少他无法领悟她想告诉他什么,又或者是想向他征询什么意见。
室内安静片刻,随着她醒来,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她身上,连一旁正示意那厢科学部使用仪器开启空间穿梭力场的黄猿都中途暂停,人跟着踱过来。
他说自己可以陪她等。
话音落下之后,萨卡斯基忍不住有些惊讶,为他自己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最终决定,‘等待’,如此温软的决策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要知道,一直都是身后有人努力跟随他的脚步,他从来没必要回头,自然也没有等待别人的习惯,无论是公事还是私生活。
在公事上,身为海军大将,他的身后有嫡系心腹,有数也数不清的追随者,他的麾下,上至精英将官下至普通士兵都奉行优胜劣汰,跟不上他的脚步就会被湮灭,他没有留意任何人,因为多得是填补空缺的后起之秀。
至于私生活,更没有哪个女人有资格让他等。
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换成其他哪个人处在她的位置上,听得他的许诺,是海军的话估计要痛哭流涕诚惶诚恐,要是女人…
嗯好吧根本不会有别的女人可能得到他的另眼相看。
当年到现在,能让他破例的只有眼前这一个。
…………
转念之间,萨卡斯基又被因她而记起的陈年旧事当中,这一瞬吉光片羽般滑过的熟悉感弄得不自觉的愣了下。
恍惚间,只觉得此时此景有些微妙的熟悉感,依稀仿佛似曾相识,几乎快要遗忘的印象里,似乎有哪个片段和现在有一两分相似…
这人睁圆了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的瞳子眼神专注又带着浅浅迷惘,刹那间唤醒某个模糊的记忆,也叫他盯着她看得一时入了神。
他和她两人目光相汇,萨卡斯基从咫尺间这人的眼睛里看见了久远的迷离梦境,散发着缠绵悱恻味道的记忆自意识海深处升腾而起。
那些隔着漫长时光的旧事,令人难堪的境地,生死一线的挣扎,暗无天日的奢望…
是了,萨卡斯基心想。
微妙的熟悉感来自他的记忆,他和她初相识那一年,他同样不假思索说过类似的话,‘他有的都可以给她’,和‘他可以陪她等下去’,彼时与此刻一样,都是承诺。
只是当年那个承诺随着她忽然消失而不了了之,到如今…他说的话,加上旧年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