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甩成面条状,明明很高兴嘛嘴里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许是被可爱的毛绒绒治愈了?黑发的美人嘴角笑意加深几许,慢慢的那抹轻浅笑意攀援到眼睛里,使得她看上去更明丽几分,
“啊啦放心吧我会乖乖听乔巴医生你的话哦”
笑眯眯的看了会草帽家船医和历史学家的愉快互动,然后,我重新躺下,掀高被子把自己裹进去,遵照小驯鹿之前的医嘱,开始继续休息。
乔巴医生说啦今晚我和罗宾大美人必须听从它的指示好好休息,这样明天黄金梅丽号才可以启航,因为是船长命令要照顾重伤患者,而‘好了才开船’的标准是,就算没有完全康复,至少也要能精神抖擞的上甲板去逛一圈。
于是,为了不耽误草帽家的行程————果断的还是睡觉养精神。
去甲板上逛一圈什么的,呃怎么也要我不会象现在这样浑身软绵绵的双脚没力气吧?
…………
我的安分守己得到了乔巴医生的大力夸赞,它还顺便拿我当典型,以此来同样要求它家历史学家,罗宾大美人推却不过,也只得跟着躺倒了继续入睡。
很快,自觉圆满完成任务的小驯鹿乔巴医生心情愉快的收拾好一切离开,关门之前还体贴的关上灯,片刻过后,门前的哒哒小蹄子声渐渐远去。
这间灯光暗下来的舱室,只余下两张床之间的壁灯亮着朦胧光辉。
夜里显得静谧。
闭着眼睛,我躺平在被窝里,时隔许久,耳边听见一记叹息,浅浅的,仿佛是错觉,随即是耳语般声音,“安娜小姐?”
尾音带着点疑问式,出自罗宾美人。
而当我闻声望过去,黑发的历史学家恰恰偏过脸,就着舱室内略显昏暗的壁灯灯光,那双暗蓝瞳子静静盯着我,美丽的脸笼着昏聩灯光似是半明半灭,神色更有些意味难明。
她许久都没有开口,只是与我两两相望,眼波流动间似是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却轻轻的笑了笑,缓声开口,“晚安”
愣了下,我同样回了句,随即她就翻个身将脸朝向另一边去————也不知她是想说什么,最后到底没开口仅仅道个晚安…
保持着原本的姿势,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我收回视线,闭上眼睛。
她…看起来象是安静入睡,不过散发出的气息却…许是经年累月身处黑暗养成的习惯吧?有旁人在的地方根本无法安眠。
虽然她伪装得好,呼吸和心跳频率都舒缓平坦,堪称天衣无缝。
可哪里瞒得过…我呢?
想了想,我把一记叹息咽回去。
之前无论她想说什么,实际上…
嘛嘛草帽家的历史学家,黑发的美人,妮可罗宾,我很喜欢她,脑残着草帽家全员的我,当然也喜欢她,只是有些事即使我知道也不能说,更不能安慰她。
草帽家才是她的栖息地,她心灵深处的伤痕,世界给她的伤害,那些痛苦只有同伴才能抚平,我这么个陌生人,无论说什么都是交浅言深。
过不了多久,她那双暗蓝瞳子就会被阳光点亮,藏在优雅知性表相下的阴霾苦难,都会被驱散。
我一直深信不疑,所以…
…………
夜里的黄金梅丽号很安静。
两个伤患已经休息的消息被小驯鹿带给其他人知晓,期间,娜美小姑娘来探视过,许是看我和罗宾都(装)睡着了,她把舱室门开了一条缝看看,随即又阖上它,并且勒令一窝蜂跟在身后的同伴们不许惊醒我们。
于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谁来打扰。
一直到夜深人静。
那种毫无预兆的感觉再次袭来,看不见型态,无形无质,然而一瞬间却有存在感出现在很近的距离,几乎是附到我耳边…
没有敌意,只是无声的提醒我,让我…
支起身体察看一番环境,随即我发现舱室内没有别人,也就是说…罗宾不见了,可古怪的是她明明应该在床上,和我隔着不到半米距离,睡得好好的才对!
那阵惊醒我的存在感出现之前,本应该是那样。
视线缓缓的环顾室内一圈,我起身,下了床就往舱室门走————那里无声无息开出一条缝,真的,毫无预兆,简直象是做梦一样。
可我根本没有睡。
是恶魔果实?还是说,鬼故事?
心里一边漫无边际想着,一边拉开舱室门,站到走廊上放眼看出去:外边还是一如既往,窄小的船舱通道亮着灯,却没有任何人,安静得厉害。
原本草帽家夜里该有的,即使入睡也热闹非常的嘈杂声不见踪影,有的只是古怪的沉默气氛,灯光笼罩下的船舱静谧无声。
草帽家男生们睡梦里都能相互聊天的呓语,甲板上守夜人的气息,趁着无人打扰画航海图的娜美姑娘,所有种种热闹都不知去向。
有一道,是感觉吧?一道看不见的指引,标注出接下来前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