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出门的时候,见自家熊孩子脸色越来越黑,我只好又转回厨房,从柜子里拿出个巴掌大白铁皮盒子,随后走回大门,递给磨磨蹭蹭的娜娜。
她接过打开看看,阖上盒子嘴角就翘高。
揉了把打小不在我面前掩饰情绪的熊孩子脑袋,然后,笑着目送两个孩子走下楼梯。
盒子里装的是糖果,自己做的,某个床头故事里的金平糖,娜娜小时候极喜欢,和小鱼干并称爱物,后来她吃坏牙呃我也就好些年没做。
最近嚒心虚于是故技重施,效果一如当年的好。
站在门口,我听着楼梯间里蹬蹬蹬的声音慢慢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才收回视线,叹了口气,返身,关上门。
这样目送孩子离开,是搬家之后的日常。
说起来,我真是不喜欢黄猿大将。
虽然很清楚孩子长大总有一天会离开,可还是会迁怒。
客厅里没了别的声音显得空旷,也让我什么都不想做,不管是收拾家里还是做点什么打发时间,都升不起念头。
折回沙发坐下去,呆呆盯着空气。
又隔了好久好久才回神,摇了摇头,就上楼。
虽然时间尚早,我还是去浴室冲凉,换上长袖长裤,回卧室。
掀开被子上床前,特意盯着新砌好的墙壁看了足足五分钟,在是不是要抱被子下楼睡客厅的打算里几经犹豫,最后把自己摔进床上,裹严实。
盖着被子,留个脑袋在外边,我盯着天花板,努力催眠自己赶紧睡觉。
夏天晚上很热,可是
隔壁一拳能融化墙壁的赤犬大将,导致我必须和吊带裙说再见。
随便拿钥匙打开门登堂入室回自己家一样的黄猿大将,让我不好直接睡楼下客厅。
马林弗德海军本部的将领们,实在叫人心塞。
如果接下来睡醒发现有谁破窗而入呵呵呵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想来想去,我闭上眼睛。
今天一天真是有够跌宕起伏,所以,都洗洗好了于是早早睡吧
睡着了就什么烦恼也没有,真的。
放平自己,很快睡意就涌上来。
意识渐渐迷糊
迷迷糊糊迷迷糊糊
依稀仿佛做了个梦
也不知怎么,零零碎碎画面都是陌生场景,断断续续,毫无意义,我似乎看到很多奇怪场面,只是隔着层薄纱一样,想细看又怎么都分辨不清。
人影朦朦胧胧晃动,明明在很靠近的位置,有声音若隐若现,可怎么也听不清说的什么,更看不见那人是谁。
我努力集中精神,试图看清楚咫尺间这张脸
丝丝缕缕迷雾阻隔视野
层层叠叠薄纱深处,那道影子动了动,似乎伸出手
很好看的手,修长有力手指,探到近前时利爪蓦地弹出
散开的迷雾后方,金红火光与焚身高热蓦地席卷而至。
我猛地睁开眼睛。
心跳很快很快,前一秒残余在脑海的情绪搅得我浑身发抖,是无边无际的惊恐畏惧,还有深不见底的刻骨怨毒。
只是为什么
张着嘴象只缺氧金鱼那样快喘不过气,抬手想呃我甩了甩头,低头定定看着下方离得有些远的地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呆呆地偏过头,努力仰高脸。
不过是睡一觉而已,为、什、么、睁开眼睛我会发现自己悬在半空中啊喂
然后,拦腰把我象袋大米夹在腰间带到半空的这位谁啊
抬高头,我极力向上看,接着只能看见一个下巴
抿紧的嘴角有一种严苛味道,半果着上身,导致我隔着睡衣贴到滚烫温度,卡在腰上的胳膊粗壮有力,简直快把我勒得要吐出来。
许是察觉我的动作,胳膊的主人微微低下脸和我的目光碰个正着。
一个照面,他立刻收回视线,重新把注意力投向正前方。
我顶着铺天盖地的黑线,僵硬地扭回脑袋,同样放平目光,定神一看,然后愣住
不过睡一觉而已,怎么睁开眼睛能看到火光冲天呢难道我睡梦里穿越时间了马林弗德会这样烽火硝烟满目疮痍
顶上战争
金狮子袭击
最后,不管是跑错场景掉进过去还是未来,赤犬大将萨卡斯基为什么会夹着我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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