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通灵宝玉,到底怎么消失的?”
“大荒山青埂峰,又是什么地方?”
回到府里,贾蓉不由想到。他知道贾宝玉身上的通灵宝玉回到了大荒山青埂峰,但是这两个地名他曾经仔细查过,却一直没有消息。
“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一定知道这个地方,但是这两人行踪不定,而且即使是遇到了,也不一定会告诉我。”
“如果想得到通灵宝玉,只能通过这贾宝玉了!”
以前贾蓉知道通灵宝玉是贾宝玉本体所在,从没有生出什么想法。如今听到贾宝玉能将这块石头送给自己后,顿时关心起它的所在。
只是,想来想去,贾蓉也只能寄望于贾宝玉以后能将通灵宝玉唤回来,然后送给自己。
也因为此,贾蓉自这日后,对于贾宝玉的事情,更加关心了些。不但准许黛玉等人经常前去探望,还命人仔细盯着荣国府,免得王夫人等人又偷偷摸摸做出什么事情,坏了自己机缘。
转眼已是腊月,因为有侍讲学士转任它职,贾蓉按例补上,重新有了实缺。
只是,因为先帝的实录已经开始编纂,负责崇正帝起居注的同样也另有其人。贾蓉虽然补上实缺,以前负责的事情却没有了,整日里在翰林院修史撰文,权柄远不如前。
虽说贾蓉自己对此不太在意,但在他人看来,贾蓉这却是失去圣眷的表现。也因为此,贾蓉补上实缺后,宁国府不但没有重新起势,反而更加衰落。若非荣国府那边因为元春怀孕声势大涨,宁国府又和荣国府有着关系,只怕他名下的产业,少不得会有麻烦。
到了年底之时,贾蓉派人去黑山村调查赖尚荣状况的人终于回来了,还带来了黑山村的管事和赖家剩余的人。
贾蓉仔细询问,才知道赖尚荣在两年前贾敬离世之时,乘着宁国府被皇帝怪罪、庄子混乱之时早就失踪了。黑山村的管事因为不确定他的死活,又觉得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也就没有上报。
若非柳湘莲提起,只怕贾蓉这边,连赖尚荣什么时候逃的,只怕都一无所知。
“赖尚荣虽然从未在宁荣两府做工,但他不但是赖大的儿子,还是赖嬷嬷的孙子、赖二的侄子。宁荣两府的事情,罕有他不知道的。”
“而且,贾蔷如今的宅院就是赖家旧宅,赖尚荣一定会怀恨在心,想对宁荣二府不利!”
想到这里,贾蓉便带着黑山村的管事,去荣国府那边告知这消息。
贾母听到赖尚荣从黑山村逃脱、而且已经在京中出现的消息,顿时有些紧张。
寻常奴仆贾母绝对不会在意,但是赖尚荣的祖母赖嬷嬷却是贾母心腹,许多贾母不方便做的事情,都是通过赖嬷嬷去做的。那些事别管有没有证据,只要传出风声,荣国府名声都要大坏。贾母自己,会多出许多麻烦。
想到这些,贾母深悔当年不该应下赖嬷嬷的请求,动了恻隐之心留下赖尚荣。早知道她孙子这般不省事,当时就应该和赖嬷嬷、赖大、赖二一并处理了,免得遗祸至今。
想到这件事可能给自己带来的麻烦,贾母再看着贾蓉,不免迁怒起来,道:
“赖尚荣既然被发配到黑山村,你们为何不好好看着他?”
“还有出现在京城后,你们为何不发下海捕文书,把他早点抓起来!”
“这种人留在外面,就是一个祸害!”
见到贾母发怒,贾蓉少不得解释这样做的缘由,道:
“赖尚荣出生以后,就被赖嬷嬷求了恩典给放出了。”
“如今他不是宁荣二府的逃奴,即使安上罪名让官府抓捕住,我们也难以要回来。
“再说,京兆府尹贾雨村和我们两府向来有些不睦,让他发下海捕文书抓赖尚荣,这不是现成的把柄送给人家吗?”
“而且,我担心赖尚荣之所以出现在京城,也可能和他有关!”
“贾雨村?”听到和他有关,贾母皱着眉头,道:“他有这个胆子?”
贾蓉道:“贾雨村自己或许没这胆子,但是他背后的忠顺王,可就不一定了。”
“虽没确切消息,但是按我推测,赖尚荣能够躲得这样好,八成和京中权贵有关。”
“贾雨村是京兆府尹,他若没得到丝毫风声,也难让人相信!”
贾母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只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荣国府如今看着声势浩大,但是要说能够办事的人,却真没有几个。到了现在,她连哪一家收留了赖尚荣都不知道,即使想使力气,也找不到门路。
想到这儿,贾母就不禁有些头疼,召集了贾赦、贾政、贾琏等人,让他们拿个主意。
见此,贾蓉急忙找了个理由告辞,将自己从这件事摘了出来。对他来说,赖尚荣即使告发一些贾敬、贾珍旧日里的罪过,对宁国府也不过是癣疥之疾,动摇不了根本。
所以,他最担心的,还是赖尚荣可能放不下宅院的事儿,想对贾蔷不利。
考虑到贾蔷正在准备明年的会试,不能受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