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荣国府那边起了诗社,贾蓉在宁国府想着贾蔷乡试的事情时,皇帝突然下了旨意,升他为侍讲学士。
侍讲学士和侍读学士虽然并称,地位却隐隐更高一些。而且,或许是察觉到侍读学士和侍讲学士地位尊崇、作用终重要,崇正帝去年就将侍读学士和侍讲学士提升为从四品。唯有贾蓉因为年轻,又刚刚担任侍读学士,去年只是被提升到正五品。
这次贾蓉被提升到侍讲学士,品级自然被提升到从四品。由于侍讲学士仅在掌院学士之下,多由出身翰林的侍郎兼任,他们和兼任掌院学士的大学士一样,平日里忙于政务,自然难以顾及翰林院的琐事。
所以,贾蓉被提升到侍讲学士后,即使不说执掌翰林院,实际也相差无几。并且,侍讲学士再往上升,就是正三品的詹事府詹事、从二品的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衔。
如今崇正帝没有立下太子,詹事府只是专备翰林院迁转之资的地方,并无事情可做。所以,贾蓉在成为侍讲学士之后,只需熬上几年,就一定会成为某一部的侍郎。
以他如今的年龄,这次小小的提升,已经称得上皇恩浩荡了!
“陛下为何突然下了这道旨意,其中有着什么缘故?”
高兴之后,贾蓉心中便泛起疑惑,来不及大肆庆祝,便在有了空闲之后,请戴权聚上一聚,询问其中内情。
因为贾蓉的地位提升,还有汇通票号每年送过来的分红,戴权这几年和贾蓉的关系越发好了。听到贾蓉询问这件事情,他当即笑着说道:
“这件事就是你不问,我也要告诉你的。”
“这次你被提升为侍讲学士,除了按照资历本就应该提升外,就是三年前你祖父献上的水泥,今年又发挥了大作用。”
“如今令祖去年刚被封为真人,不宜再度加封,又因为陛下知道你在制作水泥时也是出了大力,所以就给你小小提了一级,让你做了侍讲学士。”
“说不定再过几年,你就要成为侍郎了!”
显然,不但贾蓉自己这样认为,其他人认为贾蓉用不了几年就要成为侍郎。
去年其他侍讲学士、侍读学士都被提升到从四品,独有贾蓉“仅仅”被提升到正五品时,还有些人认为崇正帝可能认为贾蓉太过年轻,想要压他一压。
如今不过一年,贾蓉就被同样提升到从四品,而且成为了侍讲学士。圣眷之隆,可谓不言而喻!
贾蓉听了戴权解释,却没有完全放下心。想到三年前贾政被点学差的事情,又联想到贾蔷如今正在参加乡试。眉头皱起,心中暗暗想道:
“莫非陛下在这时候抬举我,是为了提醒江南乡试的主考官,不要对贾蔷多加照顾,顺带着提醒其他乡试官?”
“以翰林院翰林追求清介的风气,我在这个时候被升官,对于贾蔷乡试,实在有害无益——”
“说不定蔷哥儿原本能上榜的,但是主考官为了避免落下趋炎附势的名声,就会把他给故意黜落了。”
“这种事情,又到哪儿说理去!”
到如今,贾蓉也只希望自己提升为侍讲学士的事情,没有传到金陵,让贾蔷不受这件事情影响。
不提贾蓉的担心,戴权向贾蓉恭喜了一阵子,又提醒道:
“这几日宫里太上皇又生病了,让陛下很是忧心。”
“你在宫里当值时,一定要多注意点,不要犯了忌讳!”
贾蓉听了一惊,道:“太上皇又生病了,这次多久能好?”这一两年太上皇经常生病,但是每次都病的并不算长。这次的病让戴权亲自提醒,显然并非小病。
不过,这种事情,戴权也没有十分把握,而且知道了也不能明说。因此他对此闭口不语,转而说起其它事情。
见此,贾蓉已经知道,太上皇这次的病十分严重,说不得今冬明春,可能就要去了——
到时,崇正帝独揽大权,朝中局势,显然会有大变!
心中很是焦虑,贾蓉回府之后,又告诫秦可卿等人谨慎行事,不要惹来祸患。
想着是否要提醒西边荣国府一下,不几日,荣国府传来贾母生病、请王太医过去诊治的消息。
问起缘由,原来是大观园中起诗社的那日,有个刘姥姥带着孙子板儿来打抽丰。贾母因为年纪大了,正想个积古的老人家说话儿,遂请刘姥姥见上一见,又带她游览大观园,在园中很是热闹了几日。
只是,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贾母被秋风一吹,不免生起病来。荣国府的人见了,忙请来王太医医治。
这么大的动静,宁国府自然也知道了。因为贾母是两府中辈分最尊之人,如今她生了病,贾蓉少不得带着秦氏,一起前去探望。
许久未见贾蓉,又知道贾蓉在前几日升了侍讲学士,至少有着侍郎的前程。贾母待他自然不同往日,即使是在病中,仍旧起身接见。
“劳烦蓉哥儿过来了!”
“不过一点小病,就这么兴师动众的。”
“你如今在皇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