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是柳州刺史唯一的孩子,这孩子从小体弱多病,如珠似宝护着,好不容易养到十二岁。
“你别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州刺史安抚地拍了拍夫人的肩膀。
“柳儿好像遇到了什么脏东西,一直尖叫个不停,也不许人近身。”
柳州刺史再也顾不上其他,忙跟夫人前往柳儿的小院。
一进门,就感到了一股刺人的寒意,明明是炎炎夏日,这座院子却像是被与外界隔开,冷的不正常。
柳州刺史心头一跳,面色凝重起来。
“哐啷”一声,门从里面被推开,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女尖叫着跑出来,几名丫鬟跟在她身后,不断唤着“小姐,小心”。
“柳儿,柳儿,你安静一点,是娘,娘在这里”刺史夫人紧紧抱住乱跑的女儿,泪流不止。
柳儿力气大得惊人,明明是个
体弱的小姑娘,却几下就挣脱了母亲的怀抱,往湖边跑。
柳州刺史当机立断“拿绳子来”
几名力气大的粗使婆子合力,制住发狂的柳儿。
被绑起来的柳儿目光呆滞,全然没了往日的灵动,所作所为也和平时截然不同。
“老爷,该怎么办若是国师”
“慎言,”柳州刺史打断夫人的话,“这样的话不要再说。”
他当然知道夫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前朝皇帝重用国师,国师信徒遍地,有钱有权之人若遇到怪事,可请国师门徒出手解决,但当今憎恶国师,破城第一件事,就是屠了国师所有势力。
心尖尖上的宝贝出了这样的事,刺史夫人六神无主,抓着柳州刺史的衣服“离山,不是说离山有仙人,我们去离山求见仙人”
离山。
黑坨坨在一阵剧烈晃荡中醒来。
他下意识伸手,见到的却不是根根分明的手指,而是一团黑色。
怎么回事
黑坨坨茫然了一瞬。
然后发现,自己只能维持这个形态,无法变成人形了。
他的力量被限制到了能化形之前。
外面不断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不知道法器里的厉鬼换了芯子,他们毫不避讳,商量着怎么害人。
黑坨坨不关心这些,他只想早点找到谢钦辞和傅明霁,弄清楚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困住他的法器能困住一般厉鬼,困不住他,黑坨坨不打算和这些人多耗,暴力毁坏法器。
正在说话的人感到一阵刺骨寒意,惊恐发现,手里的法器破了。
流淌的黑色从法器裂缝渗出。
裂缝越来越大。
“怎么回事”
“不是说这个法器可以克制厉鬼吗怎么会坏了”
天色瞬间暗了。
拿着法器的人想也不想丢开法器,往外跑“啊啊啊啊啊”
大团不成型的黑色笼罩山头,计划着害人的人被吓得屁滚尿流。
深山中,一袭白袍长发松松挽在脑后的青年诧异挑眉。
他感觉到,不远处,有个和他有契约的存在在不断靠近。
是一只很强大的厉鬼。
有种熟悉感。
谢钦辞翻找了一遍自己的记忆,确定自己没有遇到个类似的厉鬼。
那么,这份熟悉感从何而来
没让他多等,黑坨坨很快找了过来。
入目是一只半人高的大狗,通体漆黑,在谢钦辞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伸手摸了摸大黑狗的头。
冰冷的触感。
黑坨坨眷念蹭了蹭头顶的手,长大后,他已经很少被摸摸头了。
“你是专门来找我的”谢钦辞rua了一会,开口。
“叭叭”黑坨坨愣了一下,爸爸怎么好像不认识他
再次确定了一下两人间的联系,确实是谢钦辞本人不错。
黑坨坨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这个爸爸没有记忆,另一个爸爸呢
黑坨坨感受了一下,这里除了爸爸,没有另一个爸爸的气息。
向来形影不离的两人怎么会分开
谢钦辞对主动找上门的黑坨坨有种亲切感,感受到它身上与自己同源的气息,猜想他可能跟自己有什么渊源,将之收留下来。
住了几日,黑坨坨发现,没有记忆的爸爸完全没有外交,一直待在深山里,不吃不喝,跟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男似的。
“叭叭,下山,饿饿,饭饭。”
黑坨坨在谢钦辞腿边蹭来蹭去。
这几天他没闲着,偷偷溜下山过好几次,不是为了找食物,而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另一个爸爸在哪里。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距离离山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人,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爸爸引过去,让两个爸爸见面。
“怎么这么贪吃”谢钦辞做不到让自己养的鬼饿着,他住的地方太干净,没有什么阴邪之物给黑坨坨吃,要投喂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