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在意了。
只是阮初终于把这件事和楚楚说开后,自己会觉得好受一些,她不讨厌楚楚,纵使知道赵倾心里始终是她,阮初依然讨厌不起来她,从前她觉得自己各方面都要比楚楚优秀,可怜的自尊心作祟,觉得赵倾没眼光。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心高气傲的阮初如今也被时光打磨得光滑了一些,再回过头来看,她也理解了赵倾当初的选择。
如果她是棱角分明硌人的石头,楚楚便是柔软细腻的海绵,看似平凡不起眼,却可以吸收赵倾所有的孤单、落寞、沮丧,成为他心中独一无二的温暖。
所以这样温柔了时光的可人儿就连她也讨厌不起来。
临分别时,阮初依旧热情地对楚楚张开双臂“抱抱吧,下一次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楚楚真心实意地对她笑着说“要幸福。”
“你也是。”
第二天楚楚赶了最早的航班飞往乌市,在机场与其他志愿者会合,并终于亲眼见到了那位传说中的贺岩。
楚楚看过贺岩的照片,不过是年轻时的舞台照,身姿容貌都没话说,没想到私下的她如此朴素,简单的t恤牛仔裤带着副无框眼镜,三十八岁的年纪,言谈举止都给人一种很知性的感觉。
上午的时候从全国各地飞来的志愿者陆续抵达,加上贺岩一共八个人,大家自我介绍了一番,简单吃了顿中饭,然后集体前往长途汽车站。
通过介绍楚楚才知道志愿者中有搞摄影的,有小提琴演奏家,有英语老师,有药剂师,甚至还有那种专门拍纪录片的,总之各行各业的都有。
晚上六点一过准时发车,卧铺开了将近十个小时,到北疆津县的时候天都快亮了,这是楚楚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长途车,路途颠簸,加上车内有玩手机的,有聊天打牌的,空气也不大好,她几乎就睡了两个小时,也没什么机会找贺岩说话。
抵达津县后,他们包了个车,去往当地的物流集散地,把大家寄过来的物资搬上车,这些物资是全国各地的志愿者寄来的,他们这八个人会负责把东西送到当地村落,当然全程的公益活动,那位搞摄影的杨哥也会挑起拍摄工作进行直播。
因此楚楚总是看见他随时随地拿着那个手持稳定器在拍他们。
他们中午从县城出发,傍晚前抵达了目的地姆哈村,令人头疼的是,进姆哈村时,他们包的那辆车太宽了,根本无法通过那条狭窄的土桥,司机大哥下车一看这情况,直接跟他们说“过不去,肯定过不去,这要硬开,人车都能翻河里,你们想办法叫人来吧。”
贺岩和队里的小王老师开始打电话联系村长,那时已经快日落西山了,大家纷纷下车把物资搬下来焦急地等待着,大约半个小时以后,他们看见很远处一排骏马朝这里奔腾,那场面尘土飞杨的,跟拍电视似的,把一群城里来的人看呆了。
然后马匹依次通过土桥停在他们面前,一个穿着藏蓝色少数民族服饰的中年男人从马背上下来,用着有些口音的普通话问道“谁是贺老师”
贺岩忙迎了上去朝他伸出手“您好,图巴村长”
这位中年男人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笑道“谢谢你们从那么远赶来。”
然后便招呼随行的人把东西搬到马背上,然后他们的人也陆续上了马车通过那并不宽的土桥,楚楚和那个教英语的小王老师一起挤在马车最后,两条腿还晃在外面,土桥两边连个护栏都没有,马匹通过的时候晃得厉害,楚楚紧紧抓着小王老师的手,这时候还有成群的孩子用蒙古语喊图巴村长,调皮地追着马车跑。
图巴坐在马车头回头告诉他们“学校在北寨,孩子才放学。”
小王老师却拽着楚楚的手,担忧地说“这些孩子也没家长接,你看这桥多危险啊,前面那个小个头可能才上一年级吧”
楚楚自己坐在马车上都怕,更何况看着这些孩子成群追打哄闹的,心都提了起来附和着“是挺不安全的。”
贺岩对图巴村长说“村长,你们这个桥要修啊,要想富先修路,这大车子都进不来,你们平时要从外面运东西都靠马车吗”
图巴村长回头说“申请早打上去了,喀纳斯河横跨几个村呐,旁边两个村都修上了,我们款子还没下来,动不了工啊。”
贺岩皱了下眉也望了望那些追逐的孩子们,有些担忧。
他们坐在马车上沿着蜿蜒的山道,看到那一大片冒着炊烟的木屋,笼罩在夕阳的光线下泛着金光色的光,远处的山川顶积雪尚未融化,那幅画面让所有人都雀跃地叫了起来,小河静静地流淌,桦林成荫的布景,远处望不到头的草原牧地,仿若来到另一个世界,给人一种很强的视觉冲击,宁静美好,还有些神秘的感觉。
就连楚楚也扬起笑容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舟车劳顿的疲惫在看到那童话般的小木屋时全部消散了。
图巴村长有些自豪地对他们说“你们要是冬天来,更美咧。”
楚楚已经能想象覆盖上一层厚厚白雪的木屋,简直就充满了北欧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