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变化,骨骼再怎么生长都是有规律的,再多变化也不会直接换头。”
丁盛离开的时候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小不点,他从小出身富裕,家里又宠着,小时候长得非常的高壮,甚至还有些胖,被人暗地里叫小胖墩。
他的小脸很白净,虽说是出了名的调皮捣蛋,却也觉得他长得有福气,是个福娃。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福娃,家里竟然遭了这么多的磨难,当地人想起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唏嘘。
而现在的阿伟完全褪去了幼时的婴儿肥,由于长年在外做体力活,皮肤变得粗糙黝黑,人也很消瘦,脸部线条变得硬朗粗犷。
即便是父母,恐怕再次见到都要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自己的儿子。
张英望着白向墨,感叹道
“早就听说白先生很厉害,没想到不仅会看尸体,看人也这么的毒。”
“我看的是骨不是皮。”
“不管阿伟是丁盛也好,还是谁也罢,这一切都跟他无关。我不会让他脏了手,他还有大好的年华,不该浪费在这些混蛋手里。”
“姐”
张英严厉地瞪了他一眼,丁盛咽下嘴边的话,恨恨地蹲在角落,头埋在双膝间,屋子里荡漾着他压抑的哭声。
“当年我刚认识他的时候,就制止了他,不让他为了那些恶人毁了自己,我现在也绝对不会让他插手这些事。”
张英会和丁盛遇见,是缘分也是一种必然。
张英来到上海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因此她第一个盯的就是杨睿。
丁盛当时一心报仇,一直潜伏在杨睿身边,想要找到适合的机会将杨睿给杀了。
一直关注杨睿的张英也就察觉到了丁盛,在他想要出手的时候将他拦住。
那时候的丁盛不过是个小小少年,杨睿是个成年人,身边还经常有人相伴,他冲出去无疑就是送死,兴许还杀不了杨睿。
丁盛得知张英是张子明的姐姐,在张英的安抚下,变得没有那么激进。
“我们想要好好过日子的,那些人已经毁了我们的家,如果我们再赔进去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可惜,天不遂人愿。”
白向墨望向一旁的药罐,“你生了重病。”
“是啊,我的病让我下定了决心。”张英扫了一眼,表情复杂。
“我快要死了,临死之前我想完成自己最后的心愿。我一直在筹划着该怎么做才能报仇,可日子越来越好让我犹豫了。这么多年了,总算有了个交代。”
“我大弟弟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聪明谦逊孝顺,有大好的将来。我出嫁的时候,他极力反对,说那不是好人家让我不要嫁。
我坚持要嫁,他就说那他一定会出人头地,让我有个厉害的娘家,有个厉害的小舅子让他们忌惮,这样我就永远不会被他们欺负。可我等到的却是冰冷的电报,说他竟然醉酒倒在路边被冻死了。”
张英哈哈笑了起来,狠狠啐了一口。
“我的弟弟是什么样我再清楚不过,他说酒喝多了会伤脑子,他是绝对不会多喝的。再说了我们那的人,不敢说千杯不醉,对付那几个畜生绰绰有余他会喝多不是别人灌的,就是被人动了手脚,不管哪一种都是故意杀人”
“最可笑就是中奖之后,姓杨的畜生竟然会给其他人分钱,我在杨家干了这几年,姓杨的畜生是什么德性,我再清楚不过。他要是这么仗义的人,那他现在就能活过来”
张英来到上海之后,就开始查自己弟弟的死因。
她绝不认为这是一场意外,尤其接触了杨睿几人之后,更是这么认为。
明明是谋财害命,他的弟弟却被诬蔑酒鬼被冻死,所有人提起在惋惜的同时又透着一股鄙夷。
一个成年人喝点马尿就忘乎所以,活该命都给喝没了。
他们明明是受害者,却要隐姓埋名,小心翼翼地调查这一切。
那些恶人,却一个个活得那么的光鲜,这不公平。
“还有他们对阿伟家做的事,简直恶毒至极,完全不给人留活路这样的人还能活得好好的,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我不仅要让他们受到惩罚,我还要借助这个官司,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嘴脸。哪怕他们死了,也别想留一个好名声咳,咳”
张英情绪激动,疯狂地咳了起来。
丁盛连忙跑过来给她倒水,为她顺背。
“姐,我”
“阿伟,你是我们两家唯一剩下的人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连带着我的那一份。”张英语重心长道。
丁盛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你为什么将宋飞扬放到最后”
张英冷哼“不管是我弟弟的死,还是阿伟家遭的难,都是他在背后煽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