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轻轻扫了他一眼,孟明锐立刻住嘴。
三人来到医院停尸间,已经坐在门口哭泣着。
现在时间尚早,方秋水离世的消息还没有大范围传播出去,因此只有家属在那里。
几人中有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妇人,正一脸呆滞地坐在那,虽然没有放声哭泣,可这样的无声呜鸣让人更是心疼。
“抱歉,请问您是方太太吗”
旁边一个中年男人看到齐铭,道“齐大经理,我们正想找你谈谈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齐铭看向这男人,很快认了出来“曹总编,幸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很悲痛,我们一定会配合调查,绝不会推卸责任。”
中年男人是晨光日报的总编辑曹卫民,方秋水的作品都是在晨光日报上连载的,晨光日报可谓是方秋水的伯乐,一手将方秋水捧红,这也是方秋水一直没有跑到其他报社投稿的原因。
“希望你们能够说到做到。”曹卫民冷哼。
“我现在可以跟方太太聊聊吗”
曹卫民并没有回答,而是望向方太太。
方太太身边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我是方太太的表哥周明亮,我表妹刚失去丈夫,情绪不太好,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
“你好。”齐铭的眼神在他和张太太之间扫了一眼,“我想问方太太,为什么方先生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城郊”
周明亮道“我妹夫这段时间正在构思新,他写作有个习惯,就是必须要找僻静、环境幽美的地方才能写得出来。
于是他在那边买了一个小院子,只要写作一般都会去那里,不让任何人打扰。那个时间点,应该是他早起去买早餐的时间。”
从方秋水小院出来,穿过马路走几分钟还有人摆摊做生意,因此虽然僻静生活还算便利。
“方先生有饮酒的习惯吗”
“他创作的时候确实很喜欢喝酒,还曾说自己有酒仙李太白的风范。不过视情况而定,并不是每次都要喝酒的。”
曹卫民皱眉“齐大经理问这些是什么意思”
“肇事者的妻子说,当时他们开车的时候,方先生是躺在马路上的。他们一时不察才会撞上,因此我要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想借此逃脱罪责”曹卫民冷眼射来。
齐铭推了推金丝眼镜,“我只是要查明当时发生了什么。”
“那你现在想说什么想说秋水是活该,谁让他躺在马路上”曹卫民语气不善。
“如果他是自己酒醉失去意识躺在马路上,那么我们要和方夫人协商的是彼此责任以及相应的赔偿。如果他是被人故意灌醉或者其他手段,让他失去意识躺在马路上”
齐铭并未说完,可足以让在场人寒毛竖起。
一直没有反应的方夫人,这时候也抬眼望向齐铭。
齐铭走到方夫人面前“方夫人,我认为为了查明真相,要对方先生进行解剖验尸。”
“解剖”方夫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的,只有这样才能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夫人摇摇头“不用了。”
“方夫人”
方夫人打断他的话,认真道“这是一场意外,我不会怪任何人,这都是命吧。”
曹卫民却是不同意“方夫人,你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方先生的离去不仅是你还是整个文坛的损失。我们不能轻饶造肇事者,万一事情没那么简单呢这是在纵容罪恶。”
“可是”
“方夫人,我赞同曹先生的意见。”
方夫人望向周明亮。
周明亮“还是让妹夫安息吧,他生前就不喜欢被人打扰,死后应该也想安静的离去。”
此时,走廊传来一阵喧哗。
循声望去,几位记者正背着相机跑了过来,急匆匆地生怕拉下。
“曹总编,方秋水先生真的车祸遇难了吗”
“请问方太太,方秋水先生突然离世,您有什么看法”
记者们冲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原本冷清的地方一下子热闹起来。
方夫人没见过这个架势,顿时吓了一跳,护着肚子往后缩。
齐铭暗暗给白向墨使了个眼色,并站了出来,将方夫人一行人挡在身后。
“请大家安静,这里医院禁止喧哗。”
“齐先生,听闻撞死方秋水先生的车子是你的对吗请问你当时在不在上面”
白向墨趁着大家不注意跑去找医院的工作人员,他们赶到太平间,将记者们请了出去。
太平间门口这才又恢复了平静,让大家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些记者消息也太灵通了。
齐铭道“方夫人,您可以将方先生的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