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的樱桃红色尸斑,你看死者的尸斑并未体现出这一点。”
齐铭皱眉,分析道“那这意味着死者并不是煤气中毒而死,而是其他原因导致。如果是这样,那很可能是谋杀,煤气泄漏是为了掩盖凶杀。”
“目前死因还不能确定,煤气里的成分很复杂,有可能导致死亡的是其他气体。又或者因为本身疾病,以及饮酒过量猝死等原因。”
白向墨看着地上的酒瓶,这些酒的度数都不低,死者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喝了不少酒,再加上这些很难说是因为什么原因。
“所以想要知道真相,必须要解剖”
“目前尸表无法获得更多信息,只有解剖才能确定真正的死因。”
齐铭轻吐一口气,扫了一眼现场“这要不是你来查,恐怕现在就被定性为意外了。”
“你的动作怎么这么快”白向墨好奇。
法租界巡捕房的探长都还没来,齐铭竟然就已经到了,这消息未免也太灵通了。
“你忘了我是探案顾问了这里距离我家不远,中央巡捕房就把这个案子交给我了。”
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冯辉是冯耀祖的儿子。
冯耀祖是此时上海教育厅副厅长,他的独子死在法租界,不管什么原因还是由华人探长来调查更合适。
法国领事并不想介入这个案子,让华人自己内部解决。
白向墨差点忘了这个,一直只把齐铭当作负责调查理赔的了。
“当然,还因为这位冯大少也买了我们公司的保险。哦,这栋楼也在我们公司投了保。”
白向墨只能感叹华兴保险业务能力非常强,哪里都能遇上。
“我认为解剖尸检是很有必要的,希望你能做通家属的工作。”
白向墨正准备用白布将尸体盖住,正按常规提取检材,外面传来喧闹声。
“滚开,里面是我儿子你们凭什么拦着我”
“先生,夫人,你们现在还不能进去”
白向墨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冲了进来。
“你们在偷偷摸摸做什么竟然敢拦着我们”男人正是死者的父亲冯耀祖。
“儿子,阿辉,你醒醒,你不要吓妈妈啊”
另一位女士也就是冯辉的母亲邓巧珍扑到死者身前,那冲力非常大,直接把白向墨推到了一边,被齐铭一把抓住,才不至于跌倒。
“谢谢。”
齐铭明显感受到手里的人比之前壮了一些,可面对失控的死者家属,还是显得太过单薄。
看到儿子已经没有了气息,邓夫人哭得快要撅过去,冯辉虽然没有落泪,可脸色苍白一副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
这是他们唯一的儿子冯家的独苗苗,这么多年就这么一个种,竟然就这么没了
这对于两位平均年龄过半百的人来说,是极为沉重的打击。
一时之间难以相信这件事是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齐铭松开手,推了推眼镜道“冯厅长,邓夫人,请节哀。”
“是谁害死了我儿子”冯厅长咬牙切齿,太阳穴青筋暴露。
“目前还不能确定是意外还是谋杀,现在看像是令公子因为喝醉忘了灶上还烧着开水”
“不可能”邓夫人厉声打断,眼泪还挂在脸颊上,“我儿子从来都不会自己动手做这些他连煤气灶怎么开都不知道”
齐铭闻言走到茶水台,打开热水瓶,发现里面的水还在冒热气。
“平常有佣人在这边伺候吗”
邓夫人一边抽泣一边道“最近他都在这里留宿,所以我专门派个佣人白天在这边打扫和收拾。”
“要不是你惯着,买了这么一套房子,让他晚上都不肯回家,阿辉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冯厅长怒斥道。
邓夫人闻言也恼了,站起身指着冯厅长破口大骂
“你竟然还来怪我昨天要不是你打了阿辉,他也不会跑到这里。他原本都跟我说得好好的,以后晚上都会回家,都是你”
“如果不是你一天纵着,让他只知道花天酒地,会闹出为个女人大打出手的丑事吗我不过说他两句,他就顶撞我,真是慈母多败儿”
“是,你有本事,你把阿辉打跑了,是你害死了阿辉,你赔我儿子”
邓夫人直接扑上去要揍冯厅长,齐铭眼疾手快拦住。
“你放开我,我要打死他,让他赔我儿子”
“夫人,您先冷静,当务之急还是要查明真相。”
冯厅长觉得脸都丢尽了,甩袖站在一边“真是不可理喻”
邓夫人被拦着也冷静了下来,想起已逝的儿子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