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姐,恕我直言,你的一系列动作都太过于自相矛盾,你想过原因是什么嘛”
一边狠绝地策划了一切,另一边又舍不得离开上海,随时面临被抓回去的可能。
虽然现在外头很乱,女孩子外出很危险。
可如果没有破釜沉舟的气势,也不会策划这么一出。
张书宁脑子里一片混乱,其实她也一直觉得哪里不对,被抓回来的时候更是懊恼。
如果她当初跑远一点,坐着火车去北平或者其他地方,他们也不至于这么轻易被抓回来。
害得她现在为了爱人的性命,不得不遵从父亲的意思,嫁给一个她完全不爱的男人。
她的爱人黄平
张书宁心底猛地一抽,回忆从前种种,好像这一切都是黄平决定的。
白向墨从她的表情中读出了一切,状似无意地说
“你是不是想要等有了孩子,生米煮成熟饭,就能让张先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不愿意离开可以更多资源的上海。”
“我没有”
张书宁下意识反驳,可说完又觉得这样的观念好像确实存在她的脑子里,好像有人跟她提起过
白向墨觉得自己提醒了这么多已经仁至义尽,如果不是原身的意愿,他不会多管闲事。
黄平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他挑唆张书宁做出这样的事,张先生是绝对不会放过他。
至于张书宁
白向墨在走出门口的那一刹,他能感受到心底残存的那抹情绪已经彻底消失。
原身已经没有了牵挂,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只想知道真相,现在心愿已了。
白向墨遵从原身的意愿让这一切都随风而去,不再追究不再留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轻盈了不少,也没有之前那么虚弱。
兴许,这是因为身体和灵魂彻底融合在了一起的缘故。
白向墨望了一眼天空,希望那一缕魂魄能回到自己的世界,替自己活下去。
休学办得很顺利,这段时间一直有学生休学或者转学,学校已经习惯了,虽然惋惜却没有多说什么。
办完手续,白向墨回宿舍将自己的东西收拾打包好,却发现凭借一己之力根本没法把它们扛出去。
不仅有被褥还有非常重的书籍,他这小身板拖着走几步就喘个不停,而且还会压到身上没有痊愈的伤口。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想要找同学帮忙都没办法。
白向墨跑到学校门口,想要找个黄包车帮忙,可等了半天也没看到一辆。
圣约翰大学是有名的贵族学校,因为学费昂贵,大多数都是有钱或者有权人家的孩子,上下课时间各种小车在门口排队,可谓上海一景。
大约名气太大,黄包车都不爱来守在这拉人。
“小孩,给我一份报纸。”白向墨招呼路过的报童。
瘦瘦小小的报童连忙跑了过来“先生,您要什么报纸”
“有招聘广告的报纸都给我来一份。”
白向墨正在掏钱,一只大手从报童手里将报纸抽走,并扔了一把铜元给那报童。
这一把铜钱明显比报纸的价值更高,报童连连道谢就美滋滋地离开了。
“齐先生”白向墨看到来人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
齐铭并未回答,问“怎么想找工作”
白向墨并不觉得有什么可隐瞒的,说“法医工作不稳定,我还欠了那么多钱,总得找些事做。”
“你还真是固执。”
白向墨只是笑笑,没有再解释什么。
“不过你现在可以暂时打消这个念头。”
“又有案子了”
白向墨压下心中的激动,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冷血,毕竟死了人了。
“真不知道遇见你是幸运还是不幸,这段时间遇到的命案比以前频率高了很多。”
齐铭摊手,一脸的无奈。
“这跟我无关,都是巧合。”白向墨可不想背这锅。
齐铭笑着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白先生,请吧。”
“我还在这等黄包车呢。”白向墨解释自己今天来学校的目的。
齐铭虽然之前就看出他有休学的意思,没想到还真的这么做了。
“这事你就不用管了。”
齐铭召来侯三,让侯三找可信的黄包车,将行礼扛出来并运回白向墨的家。
上了车,白向墨就跟齐铭询问死者情况。
“不急,现在正是用餐时间,我们先找家饭馆,一边吃一边好好聊聊。”
白向墨诧异,他还以为这事比较紧急,所以才到这里堵他,怎么这会又不紧不慢的
“这个案子很棘手”
齐铭并未隐瞒“投保人家属内部有争议。”
白向墨不解“他们有争议,跟我们查案有什么关系”
“死者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