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很快就见到了那个说是自己叔叔的中年男子。
对方穿着黑色的长款风衣,手里拎着厚实的皮箱,像是一个风尘仆仆的旅人。
长相和原身记忆里的父亲有几分相似,都有着坚毅的脸庞,那是被风霜打磨出来的深刻痕迹。
“阿尔叔叔”
望着面前的中年男子,路德犹豫片刻,出声喊道。
“你就是约翰的儿子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只会喊爸爸妈妈的小家伙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中年男子放下手里的皮箱,脸上露出长辈特有的欣慰笑容。
他一把抱住面前的年轻小伙子,感慨道“你更像多丽丝一点儿。约翰那个粗鲁的家伙,可培养不出一个能进塞纳公学的优秀儿子”
路德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嘿嘿的笑着。
多丽丝是原身的母亲,也是个坚强且温柔的伟大女性。
在纽特州那个地方,和他一样的同龄人,更多会选择和父辈相同的人生道路,继承农场,当个勤劳的农夫,或者是做些别的工作。
努力读书,然后离开故乡,奔赴电影里、中的大城市,那只是少年人美好的憧憬。
原身本该也是如此,像他父亲一样当个伐木工,或者到城镇上找个谋生的事儿。
但是在母亲的强烈坚持下,原身背上了书包,走出了伐木场,走出了维尔市,走出了纽特州。
来到了伦比亚州,来到塞纳公学。
倘若不是遇上马塞亚沃格斯,那个真实身份是原罪教徒的历史学教授,原身应该会有更好的人生
“我叫阿尔维希,是约翰也就是你父亲的弟弟。”
这位离开故乡很久的叔叔,带着路德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
“我很早就离开了维尔市我和约翰的性格不同,他是那种随遇而安的人,只要能在结束工作以后喝上一杯黑啤酒,就会觉得很开心你父亲还是经常在老尤尔金的那家酒馆吧”
路德摇头,回答道“尤尔金爷爷在我十二岁的那年就去世了,听说是喝醉了开车,然后坠下伐木场后边的悬崖。”
“那可真是不幸老尤尔金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我离开维尔市的那张船票钱,还是他赞助的呢”
阿尔遗憾的说道。
“我父亲也是这样说的,毕竟只有尤尔金爷爷愿意让他赊账喝酒。”
路德附和道。
他的话引得阿尔哈哈大笑,原本有些怅然的情绪,也一扫而空。
“你的父亲老是在信里,说你是个木讷的孩子,看来他一点儿都不够了解你。”
阿尔端起咖啡,微微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我这些年一直都在安格鲁王国的殖民地做生意,像是落后贫瘠的阿非利洲,还有印加王国。”
“我听父亲说过。他以前总是会带我去海边的栈桥,看着远方的船只入港,然后说起关于你的故事。”
路德眼中浮现出回忆的神色,那些支离破碎的儿时画面,如走马观花般飞快掠过。
“约翰他永远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除了他喝醉的时候”
阿尔嘴角露出笑意。
即使在外漂泊多年,他依旧怀念家乡的一切,怀念温暖的家庭。
“抱歉,年纪大了,就很容易怀旧。我已经回去看过约翰和多丽丝了,他们过得很好,只是时常记挂着你。”
阿尔拿起白色的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轻声道“路德,你是个好孩子。如果你有任何的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我大概会在丹伦市逗留上一段时间,处理一些工作上的问题。这是我住的地址。”
这位年纪大概在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从胸前的口袋取出一支钢笔,在餐巾上认真写下街道和门牌号码。
“谢谢你,阿尔叔叔。”
路德郑重接过,沉声道谢。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是约翰和多丽丝最疼爱的儿子,也是我的侄子。虽然我们从未见过面,但是身体里都流淌着维希家的血脉。”
两人结束叙旧以后,就走出了咖啡馆。
中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在阿尔起身结账的时候,路德想要帮忙拎放在桌边的皮箱,却被前者眼疾手快的阻止了。
“让我来吧。”
路德的这位叔叔笑着说道。
“你看上去有点瘦弱,听说现在的女孩,都喜欢强壮的橄榄球队员,你应该要保持锻炼身体的好习惯”
路德低下头,状若腼腆的笑了笑,眼眸却是微微闪动。
他刚才看到了那个厚实的皮箱上,铭刻着一串编号数字。
旁边还有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精致图案
一轮漆黑的太阳,中心嵌着半月的弧度。
当路德直视这个图案的时候,他的眉心犹如被针刺一样。
有股淡淡的刺痛感
这是灵性力量受到刺激的下意识反应
“本来我应该和你一起吃个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