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来过长乐城“谢砚将怀中两坛子天在水放在瓦梁上,举目望去,海生明月,渔火闪烁。
拂在面上的海风微湿,半束的头发随风扬起“真没来过,为了请你小子喝酒,我早就打听好了,长乐城,观海楼,赏月喝酒最妙。”
观海楼乃长乐城第一高楼,此刻他们正盘腿坐在屋顶上,这个好地方自然不是打听来的,原书中沈昱骁就曾坐在此处,居高临下看潮起潮落悟出海潮剑法。
谢爻对什么海潮剑法全无兴趣,有这个全书武力值第一的侄儿在,还不如痛痛快快喝酒睡觉呢。
如此想着,他抱起一坛天在水揭开封泥,醇香弥漫“十六岁啦,恭喜。”
谢砚接过酒坛闷了一口,面上仍无什么变化,谢爻蹙眉“怎么,这天在水不好喝”
“侄儿第一次喝酒,也不知好坏。”
“你先前当真没喝过酒”谢爻扶额,原来是个“雏儿”,万一要是醉了,还不得自己把他背回去
谢砚摇头“先前不沾酒。”
“咦,那你上次在水榭,还拿得那么顺手,”谢爻啧了啧,他自然不晓得谢砚想喝那酒,是因为他喝过片刻又笑道“第一次喝酒,就是天在水,以后你的口味可养叼了。”
谢爻刚想打开另一坛酒,谢砚就将自己喝过的递了过来“九叔喝我的。”
“也好。”谢爻没多想,接过坛子就是一大口下肚,酒香清冽尾净余长,不禁赞了声好酒。
风清月明,不多时一坛酒就空了,谢爻面上微热,眼尾染上了桃色,谢砚仍面不改色,眼神清透澄澈。
“若侄儿拿回流火剑,九叔可否赏点甜头”
谢爻这副壳子酒量不行,已是微醺,眼眸蒙了层雾色“你想要什么,尽管提。”
他心中已打好算盘,对谢砚而言,还有什么比流火剑更有价值呢
“待取回剑,我与九叔说。”
“没问题。”谢爻模模糊糊的应着,舌头已经有些大了。
“九叔喝多了”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寒星闪烁
谢爻揉了揉太阳穴,眼前的谢砚重影绰绰,对方的话语也飘飘渺渺忽近忽远,他勉强定了定神“差远了”
谢砚的唇角浅浅勾起,提起另一坛酒,揭开封泥“九叔还想喝”
谢爻也笑,眼尾的笑纹氤氲在雾蒙蒙的绯色中“你小子想灌醉我”
“是。”声音很轻,却笃定非常。
“你还嫩呢,”谢爻混混沌沌地摇头“砚儿”
“侄儿在。”
“砚儿你放开了喝,喝醉了九叔背你回去。”
“好。”
“砚儿”谢爻身子往前一栽,自己扑到对方怀里,蹭了蹭,紧紧拽住谢砚衣襟。
“我在。”谢砚身子僵住了,抬起的手顿在半空中,犹豫片刻,轻轻贴了上去,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掌心,点燃了身体里的酒精,顿时口干舌燥的。
“砚儿沈昱骁”他扬起头,湿热的酒气缠绕而上,谢砚的耳根早已红透。
“沈昱骁”谢砚神色一滞,面上的热度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的冰冷。
“沈昱骁别跟他走砚儿。”谢爻的嘴唇几乎贴在对方耳垂上,声音低哑暧昧。
谢砚喉结滑了滑“九叔让我,别跟沈昱骁走”
“嗯不准喜欢他。”谢爻整个人瘫在谢砚怀里,神志也化作一滩烂泥。
谢砚手臂一收,放肆地抱紧怀中之人,声音低低似毒蛇的信子游曳“那,九叔让我喜欢谁”
“喜欢”一句话未说完,谢爻双眼一黑,沉沉睡了过去。
“九叔”谢砚拍了拍他的背,怀中的人彻底不动了,那句未说完的话,让他耿耿于怀。
九叔你,究竟为什么,总是出现在有沈昱骁的地方有些事,不是看不到,是假装看不到。谢砚猜不透,九叔是因为他,还是沈昱骁,亦或是
罢了,人都躺在怀里了,还想那些虚的做什么。谢砚一手搂着九叔,一手举起坛子将天在水一饮而尽,面不改色,恍若在喝茶水。
御剑抵达长乐宫已近卯时,晨光熹微,露水重,风有些凉,回廊上的琉璃灯尚未熄灭,谢砚毫不避讳地横抱着九叔,走过曲折游廊半明半昧的灯影,偶尔有准备早饭的下人经过,看到谢家小公子的行径皆露诧异之色,谢砚看在眼里,浑不在意。
还未行至院落,便听到凛凛剑声传来。自从前两日魂狩沈昱骁只得了第四,回来后他闷闷不乐茶饭不思,每日卯时起身修行。
“阿砚,你”沈昱骁收了剑,瞠目结舌神色诧异“你和谢前辈”
“沈兄,早,”谢砚微微颔首,依旧坦荡荡的“九叔他喝多了。”
“话虽如此,可你们也太”这叔侄俩并非寻常的横抱,喝多的谢爻用手挽住谢砚的脖子,头发披散而下,眼角眉梢淡淡的红,画面很难以描述。
“沈兄不妨直说。”谢砚完全不怕旁人误会,特别是沈昱骁。
沈昱骁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