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注定没办法达到目的。等皇帝陛下离开了,求生欲很强的翟阳又会“花言巧语”把他们哄回来。
翟阳在绝交的边缘试探,就是这么刺激。
好友来访,翟阳好不容易酿成的酒又被搜刮一空的郁闷也消散一些虽然陈文觉得,这人估计根本就没有郁闷。陈文好客,即使和荀文荀尹叔侄两不太熟悉,仍旧热情的邀请荀文和荀尹暂时住在他家。他院子买的宽,家中人口也少,再加两人也没关系。
而且陈文觉得,等荀家叔侄住进来之后,他被翟阳气得头疼的时间可能会少很多。
至少,有人分担他的痛苦。
刘荨笑道“我知道你们有很多想聊的,咱们边吃边说。有禹川贡献的酒水,今天的饭菜味道肯定特别美。”
翟阳挑眉“我是不是该谢主隆恩。”
刘荨道“那当然,快谢,谢的不诚恳不准吃。”
翟阳立刻深深一作揖,腰弯成了九十度“谢主隆恩。”
刘荨严肃道“禹川请起。”
司俊无奈。
这两人皮一块儿去了,每次在一起,都跟说相声似的。
刘荨和翟阳开了一会儿玩笑,一群人终于可以开吃了。
荀文和荀尹不愧是被翟阳这个自恋狂都夸赞的人,他们两和皇帝陛下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脸上也没有半点紧张神色。
心里紧不紧张就另说了。
陈文和翟阳已经受司俊的美食洗礼很多次,每次蹭饭仍旧感觉十分满足,更何况初次接触美食的荀文荀尹两人。
无论是桌椅,还是桌上的美食酒水,都让他们感觉十分新奇。
他们甚至觉得,他们已经不在同一个国家。
许多来到益州的人,都是这么认为。
其他地方席地而坐,益州习惯用桌椅;其他地方虽用纸张,但竹简也很常见,益州已经全面淘汰竹简,纸张玩出了许多新花样,廉价到连普通百姓都能随意使用;益州食物煎炸蒸煮爆炒红烧,做的方式花样百出,其他地方仍旧是以蒸煮为主,所谓花样也就是换个模样,调味料更是和益州没得比;益州缓坡上有梯田,低洼处有桑基鱼塘,斜坡上有玉米,沙土中有土豆红薯,其他地方只有小麦,南方可能还有种植水稻;益州的猪肉是贵人桌上的美食,其他猪肉腥臊根本难上大雅之堂
荀文和荀尹在进入益州之后专门留心了一下。进入益州境内之后,越靠近成都,百姓脸上的笑容就越多,耕牛和各类新奇农具出现在田野之中,一片欣欣向荣,和益州之外完全不一样。
就算是益州边境,因为有战乱和难民涌入,但只要入了益州,这群人惶恐的脸色就会变得平静。他们好似认为,入了益州地界,人生就有希望了。
事实上似乎也是如此。在入益州的关卡处,有官方修建的难民集聚地,还会给他们施粥。
难民们喝着热腾腾的粥,住在帐篷里,排队重新登记户籍。待登记之后,他们就会被分配到各个地方工作。
或者是去修建城池,或者是去开垦田地,或者是去纺线织布益州所有的徭役,都不是强迫做工。在益州的徭役,成了没有土地没有继续的难民们养家糊口的地方。他们不但每日有食物管饱,还有粮食和布匹的报酬。
他们不但报酬每天结清,还会以完成的数量,有奖励。
这些工作和报酬规定,都张贴在各地城池门口,并有识字的小吏随时宣传讲解。难民们在入城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公示前,寻找自己可以做的活。
这些事,已经传到了益州之外,所有逃难进益州的百姓,都知道这件事。
他们知道到了益州就要先登记,然后去找活干,然后就可以活下去。
他们赚取的钱粮积攒多了,可以去换取荒地。可供开垦的荒地价格比普通田地少了许多,如果是沙土和山地价格更少。但益州有可供这些贫瘠土地耕种的新粮食,即使是贫瘠的土地,努力耕耘,仍旧能够供一家生存。
来益州,不用像去其他地方那样,虽然在逃命,但是只是奔着一个希望,实际上结局如何,他们心中也没有数。
但到了益州,如何生存,已经有一条固定的步骤。他们只需要来到这里,然后按部就班,就可以生存。这不是缥缈的希望,而是确定的事实。
只要能够干活,到了益州,就能活下去。这不是希望,是事实。
荀文和荀尹一边走,一边看,一边沉思。
他们不知道是谁想出了这些民策,但无论是想出来的人,还是愿意实施的人,都有一颗爱民如子的心。
只凭借这些民策,益州即使没有皇帝陛下坐镇,吞并天下,也是迟早的事。
虽然百姓如草芥,士族门阀看不起这些低贱的老百姓。但还有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
为了护住自己的利益,为了保护自己吃饱穿暖的生活,谁要入侵益州,不需要激赏或者惩戒,老百姓自己就要和对方拼命。
什么爱国忠君,许多人不懂。但他们知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