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怪。”待他们进屋之后,刘景率先开口道。
正在琢磨些不好的东西的刘荨抬头,看着两颊深陷,颧骨高凸,头发已经全白了刘景,眼中不由浮现出一丝惊讶。
他曾见过刘景一面,那时候的刘景还是个帅中年。这才六年,刘景怎么老成这副模样了。
刘荨上前一步,对郑直伸出手。在屋中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郑直将手中圣旨双手递到了刘荨手中,然后恭敬退后一步。
司俊、付寿、原桦也停下脚步,和郑直一样,站在落后刘荨一步的位置。
刘景皱眉,面带深思的看着眼前这个面容猥琐的人。
刘荨微笑,声音是清亮的、和面容完全不和谐的少年音“刘荆州,许久不见,可有想念朕吗”
司俊等人“”陛下又调皮了
其余人“”这人说什么
刘景惊讶的瞪圆眼睛。
刘荨笑眯眯的走上前,有人回过神来,挡在刘景榻前,亮出手中刀。
刘荨笑眯眯道“对皇帝露出刀,你这是准备弑君吗”
刘景立刻呵斥道“退下”
那人犹豫了一下,还是退后了一步。
刘景挣扎的从榻上爬起来“真、真的是陛下吗”
刘荨摸了摸脸,道“打盆水来,朕脸上的伪装黏得太牢,硬扯很疼的。”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将刘景扶住,然后随手将圣旨塞进刘景手中“圣旨上什么都没写,等你病好了之后,朕再想写什么吧。朕这次前来,就是看看你的病是真的治不好,还是有人不想你治好。原桦,替荆州牧看看。”
原桦立刻上前,道“荆州牧请将手伸出来。”
刘景看了刘荨一眼,犹豫了一下,伸出手。
原桦把脉之后,又让刘景张开嘴,伸出舌头,并按压了刘景身上几处穴道。他询问了刘景现在所喝药之后,属于神医的清高和自傲让他不顾周围情况,愤愤道“庸医误人药不对症幸得还不迟荆州牧不用担心,在下定能将州牧的病治好。只是桦来得迟了些,州牧身体元气是难以补得回来了,州牧以后身体可能会比常人虚弱,需要静心养补。”
刘景心中立刻闪过一连串阴谋论,他反问“这位是神医原桦”
原桦拱手道“是草民,当不得神医称呼。”
刘景激动的咳了起来,刘荨立刻拍了拍刘景的背,并很自然的接过旁边侍女递来的蜜水,喂刘景喝下。
刘景喝下后,才意识到是刘荨递来的水,忙道“陛下”
刘荨道“别激动,既然原神医说治得好,那就肯定治得好。好了,朕先在你这住一段时间,是否隐瞒身份就看你决定了。朕相信你,毕竟咱们是一家人嘛。你也不用太担忧,朕就是来看看你。不亲眼看到你,朕心里不踏实。”
刘景忍不住老泪纵横“让陛下操心了。”
刘荨笑眯眯道“朕现在有机会操心也不错。放心,有朕在,无论是你,还是你两个儿子,朕都会护着。”
刘荨说罢,环视了一眼在场荆州众人,眯着眼道“朕想,你们中应该没有想弑君之人吧”
震惊的荆州众人终于回过神来,噼里啪啦跪了一地,忙道不敢。
不管他们现在是否对皇帝有敬意,是否对皇帝的身份有疑惑,刘景都叫着“陛下”了,他们不可能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
何况,他们本就等着刘景接圣旨,让他们归顺益州。
只是为什么来人是皇帝益州真的是皇帝做主陛下言下之意有人害刘景是怎么回事
“陛下,这是药方。”大概是一个方面钻研太深就容易在其他地方显得有点呆,原桦在这种气氛中,还自顾自的找来纸笔,写好药方。
刘荨看都没看,道“找人熬药。以后荆州牧的病由原神医负责。”
原桦道“草民遵旨。”
然后这家伙就这么淡定的指挥侍女和仆从去抓药熬药了,一点都没把那些跪了一地的荆州权贵看在眼里,特别狂妄。
其实原桦不是狂妄,只是他眼中只有治病救人罢了。
这时候,侍女已经端来水和手帕,司俊上前,接过手帕,代替侍女给刘荨卸除脸上伪装。当刘荨露出他那张带着机灵劲儿的少年脸时,刘景彻底放下心。
虽他见刘荨时,刘荨还年幼,但依稀能看出这两人的确是同一人。
刘荨摆摆手,让司俊退下,并没有说出司俊的身份。
郑直看着司俊退下,且站在他和付寿身后半步的位置,心想,皇帝陛下也不是傻白甜,还留着一手呢。
他不暴露司俊的身份,荆州众人就会以为司俊还留在益州。就算他们有什么坏心思,留下了皇帝陛下,但益州本就是在司俊手中发展起来,司俊不在这里,一切百搭。
说不定司俊还恨不得他们留下皇帝,借此借口发兵攻打荆州。
说不定司俊就是打着这个主意,才让皇帝以身赴险,来到荆州,想玩一处借刀杀人。皇帝“死在荆州”,他自立为王,为皇帝报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