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外人知道自己哭了,于是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哭泣发出声音来。
但她实在是太难过了,一直憋着气导致眼泪和鼻涕一同从鼻腔里奔涌而出,看起来十分狼狈。
这让她情不自禁抱头痛哭起来。
她最近人生怎么了
为什么忽然间就变成这样了
她小学的时候就没了爸爸妈妈还不够吗
为什么上帝还要带走她的姐姐
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对待她
她还记得,那时候自己才小学六年级,早上还跟爸爸妈妈撒娇说晚上要吃酱饼,然后和同班的小许高高兴兴去上学了,晚上回来,就看到姐姐蹲在家的大门口,抱着双膝呜呜地哭。
姐姐那时候还没现在高,不到一米六的样子,特别瘦,蹲在地上的时候就像是一堆骨头叠在一起,看得人心疼。
之后家里就来了好多亲戚,把家里弄得一片雪白,门口还摆了好多花圈,他们有人安慰姐姐,有人抱住自己。
再之后,她就看到了灵堂,还有爸爸妈妈的照片。
听着凄凉的音乐响起,看着身边清一色的黑色衣衫,望着哭肿了脸的姐姐,她总算懂了爸爸妈妈死了,就那么突然的没有了。
可还来不及感伤,现实的问题就先一步掠空了她的思维。
家里的亲戚们开始打闹,他们哄抢着父母的那片自有土地,他们把行李搬进了属于她的家中。
他们嘴上说着愿意抚养她们姐妹俩,可她却看到姨夫只要一喝醉就殴打姐姐,大伯逼姐姐和村上的书记喝酒,小叔总是打劫姐姐手上为数不多的零花钱。
那时候她好害怕,大人为什么都是这个样子她不想看到、不想面对。
直到有一天傍晚,刚遭到一番毒打的姐姐走到她面前,抱紧她说这里没有我们俩的家了,跟姐姐离开这里,好吗
她们来到了北川,这座国际大都市。
姐姐凭借美貌找到了好工作,两人很快就有了好的生活。
她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活着,再也不用面对大人的脸,再也不用做不想做的事。
可是,为什么姐姐忽然间也要没有了呢
她为什么又要回到这样的生活里
又要必须提心吊胆,必须面对他人,必须做不想做的事
送走了两个老人,陈月洲在客厅沙发上坐下,点了根烟。
烟是早上新买的,女士香烟,还带着清新的草莓味。
“为什么安慰”陈月洲仰头躺倒在沙发上,吐了口眼圈,眯着眼,“谁的人生是处处如意的”
陈月洲很认同“我这么优秀,我他妈不也变成了女人在这儿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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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这种人要是处处如意的话,只能说明这个社会有问题了好吗
单子刚一发出,立刻被人接下,不到十分钟,就见楼梯口站着个穿着酒店服务生衣服的男人推着货架“全村我最酷是谁”
“卧槽”陈月洲看了看表,“你怎么混进来的从哪儿来的这身衣服”
小哥看着陈月洲“你是全村我最酷说好的五百块呢”
陈月洲打开支付宝“你扫我。”
小哥收了钱,一边卸货一边道“唉,酒店做事,客人们的需求五花八门的,我本来就是个闲职,所以顺便当个跑腿,没事接个酒店内部的单子。”
说着他笑笑“顾客需要让人跑腿的差事多了,摸个鱼多大个事,你要的这些东西平时弄个什么展览啊、聚会啊都会用到,仓库都有,我就直接给你拉来了。”
陈月洲瞧着他那副乐呵呵的样子“那如果我再给你个差事,你还干吗”
“给多少钱”
“再给你一千。”
“妹子你真爽快。”小哥问,“什么差事”
“帮我把楼上的妹子绑在水管上。”陈月洲指了指张晓雅。
“啊”小哥愣了一下,“犯法的事情我可不做。”
“谁让你做犯法的事情了你看我这文文弱弱的样子像是要去犯法吗”陈月洲叹了口气,瘪着嘴巴,瞬间进入编故事模式,“我姐姐她是今天婚礼的新娘,可是心里藏着别人,不想结婚,我怕她跑了,所以我才堵在这里”
小哥看着眼前文文弱弱的小姑娘娇滴滴快要哭泣的样子,不禁心头软了些,再瞧了眼穿着婚纱站在楼顶不畏风寒的张晓雅,叹了口气“行吧行吧,只帮你摁住她,要捆要绑你自己上。”
“谢谢大哥。”
回了天台,陈月洲拉上小号棉袄先套上,随后将大号的棉袄交给张晓雅“张明宇脱不开身,他马上就来,让我先把棉袄给你,别冻着,你瞧。”
张晓雅接过棉袄,瞬间红了眼眶“这棉袄,真的是他给我选的吗大学的时候,我们有两件一模一样的棉袄,就是这种上紧下松的,也是黑色的”
陈月洲“”
大姐,这种棉袄是百搭款
百搭听得懂吗
就张明宇那又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