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郑北没有亲自去凌家叫郑之南, 而是让最近一说要去地里干活就愁眉苦脸的小儿子去叫郑之南。
郑裕一听要去叫郑之南回来上地干活,立即忘了之前推郑之南的事儿。
只要不叫他去地里干活,叫他去叫谁来都行,满脸笑容的去村边住着的凌家。
郑之南那天送辣椒酱故意从村中穿过, 他就是想让别人对郑娘子说, 你那继子送了东西去顾大夫那里,他有没有去看你
有没有呢
当然没有。
为什么没有呢自己心里有点数。
郑之南知道一些炮灰配角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肯定后面看自己吃得好穿得好, 故意找他的事儿,给他不痛快。
只是,郑之南怎么都没想到会是郑裕打头阵过来。
郑裕来之前, 郑北特意交代过他,让他给郑之南赔礼道歉。
“你们是亲兄弟,虽然不是同胞,可都是父亲的儿子,你好好跟他认个错, 看在你年幼的份上, 他也不会真的怪罪你, 你也看到了, 这凌崇对你哥有多好,对你哥好,不就是对咱们家好你可得懂点眼色, 再像以前那样不分轻重, 可别怪我又揍你, 不仅揍你,以后地里的活全都你来干,别想任何人来帮你,不上学,就得上地干活,哪里有你躲懒的份儿”你老子我都来不及躲懒,有你什么份儿。
为了多抓这一个壮丁去地里干活,没准还会连凌崇都一并抓来,郑裕脸上可以说是十分愉快。
到了凌家,凌崇去了山上,现在天气晴好,正是动物过了冬季出来觅食的阶段,比冬天打猎好太多了。
所以家里只有郑之南在整理刚制作出来的酿酒工具。
他画出来的那些图纸,凌崇多半都能自己做,有些工艺复杂的,就去镇上专门请了老手艺人来制作,东西多,到现在没弄齐整,不过也差不多了。
他在院子里晾晒干辣椒,准备多做几份,因为凌崇把辣椒送给两个朋友后,其中一个特别爱吃,出去干活都要将辣椒酱带去干活的地方,吃饭的时候挖出来拌一点,香辣下饭,别提了,比吃肉都有滋味,工友们看到了都抢着吃,没多久就完了。
郑之南弄着弄着就看到院落外有个人探头探脑,其实不看脸,光看身形和衣着,他就知道这人是谁。
只是他没想到会是郑裕过来。
郑裕看到郑之南抬眸看向他,立即露出个笑容,推开木门对郑之南说“哥,父亲叫我来看看你。”
郑之南转身去看另一边篮子,上面晒了一些别的物事,是一些种子,五花八门,颜色不一。
郑裕看郑之南不理他,也没生气,继续微笑着对郑之南说话。
“哥,年前是弟弟的不对,脾气太急,不小心将你推倒在山下,看你现在恢复过来,弟弟心里特别开心,父亲叫我来,想让你过去见一见,中午顺便在家吃顿饭,你自从过来凌大哥这里后,可还没时间回去过,之前快过年,想着你们忙,现在总该有空了吧”郑裕长进了不少,已经会找借口,说表面话了。
郑之南走到廊下摆放工具的区域,拿起锄头扛在肩上,径自往外走。
走到院外后对站在原地愣住的郑裕说“我要去干活了,你还不出来”不出来我怎么锁门
郑裕这才醒过神,急急走出来对锁门的郑之南说“哥要去哪里干活有什么活不能今天先去见见父亲和母亲父亲还等着你回去呢。”
“地里的活一大堆,没人帮我弄,你要是现在帮我去干活,早干完就能过去见父亲,干不完,为了庄稼,也不能随意跑动,这个时候挨家挨户都在春种,我可不像你这么闲。”
郑裕看郑之南面不改色继续往前走,立即说“你们家不是没有地吗你莫不是在骗我”他来之前可不知道凌家有地,他记得那凌崇是猎户,没有地,光打猎就吃喝不愁了。
郑之南说“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别挡路。”语气非常不善。
郑裕之前被郑之南这么对待过,但也没有这么直接,好歹也忌惮他的母亲,之前是冷淡,现在是不耐烦。
“你怎么说话呢父亲叫你回去,你竟然也敢不听就不怕父亲告到族长那里,说你不孝,让你去跪郑家祠堂”
“他好意思去族长面前告状,那你可以问问他,我为什么不想回去。”在我昏迷的时候都没有放过我,将我几乎是卖给了凌崇,若买我的人不是凌崇,是一个丧心病狂没有良知的人,我这会儿未必过的如意,甚至成了白骨都有可能,郑之南说着,眼神阴冷的看着郑裕,吓得郑裕往后连退几步。
从前郑之南对他有过冷淡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出现像今天这么骇人的神情,让他心里发寒,竟忍不住出了一层薄汗。
可能是郑之南气势太盛,加上现在他有了靠山,靠山光看样子就知道不好惹,郑裕竟然不敢像从前那样对郑之南张牙舞爪,连反击的念头都不敢有,就这么让郑之南堂而皇之的离开了。
虽然郑之南离开了,但回过神来的郑裕却长了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