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晟丰抱拳躬身“母亲,是儿子失言了,你便在这里陪着澜儿,送她出嫁吧。前院还有迎来送往的宾客,那儿子就先去前院了。”
老夫人不耐烦的摆摆手“去吧去吧,别在这里气我了。”
月晟丰讪讪的笑笑,眸眼复杂的看了眼月千澜,微微叹口气,便转身出去了。
月千澜始终都是神色淡淡。
倒是老夫人,怕月千澜不高兴了,连忙低声说道。
“澜丫头,你父亲和你母亲的事情,祖母也不太清楚,不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只要提及你母亲,你父亲就是这么一个态度,哎”
月千澜淡淡的笑着“没关系的祖母,我都习惯了。”
老夫人眸底掠过一丝试探,低声问“你母亲不回来送你出嫁你可恼了你母亲”
月千澜缓缓摇头。
有些事情,岂是一两句可以形容的。
无论秦氏是出于什么原因,她做了这种选择,于做母亲的来说,她无疑是不合格的。
可若是,对她自身来说,她也是没错的。
月千澜想,她不应该用女儿的身份,来道德绑架自己的母亲,一定要为儿女牺牲什么。
母亲给了她生命,却并不欠她,所以,她也没立场或资格去怪罪秦氏做了这样的选择。
私心里,月千澜是希望,秦氏能别再踏进京都城的这趟浑水了。
当年,区区一个沈氏,秦氏都没斗过,一旦她回来,面对的是沈雨婷,秦氏人老珠黄,又如何是年轻貌美的沈雨婷的对手
所以,看开些,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没了秦氏的顾忌,月千澜做起事情来,也不必畏手畏脚。
“祖母,这是她的选择,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左右。纵然我是她的女儿,可我也没这个权利,只要她做了这个选择,她开心快乐,活的洒脱自在,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老夫人唉声叹息了一声,拍拍月千澜的肩膀。
“既是如此,这梳头发的活,祖母便亲手替你弄了。”
月千澜眸底掠过一丝笑意,柔声道谢“多谢祖母,能得祖母亲手梳妆,是孙女的福分。”
这句话,明显逗乐了老夫人。
老夫人高兴的拿起象牙梳,撩起月千澜的墨黑发丝,一下下的梳起来。
一边说,她还一边念念有词。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不知怎的,听见这番吉祥话,月千澜心底酸涩的想哭。
前世,她也曾出嫁过,也曾八抬大轿被抬入了靖王府,可惜那时秦氏没回来给她送嫁,老夫人也不曾像如今这般,替她梳头,说这些令人向往而期待的吉祥话。
是不是没有这些吉祥话,所以她和君冷颜的婚姻,才脆弱的不堪一击。
她从一开始,得到的婚姻,全都是一场虚假,一场巨大的骗局
这一次,她嫁给了君墨渊,一切都不相同了。
玉珊石榴等几个丫鬟,听着老夫人这念念有词的吉祥话,也纷纷红了眼眶,因为是老夫人亲自给小姐梳头,这份月家的看重与期盼,就是月家给小姐的底气与庇护。
梳好头发,老夫人手法娴熟的替月千澜挽鬓,长长的头发挽起,规整。
玉珊将那顶皇上御赐的凤冠捧过来,老夫人颤抖着手接过,神情激动的替月千澜戴上。
月家,从此出了一个太子妃,以后,也会出一代皇后。
月家,真真正正开始走上了荣耀辉煌的顶峰。
君墨渊回了太子府,便火急火燎的换了大红蟒袍,带着一众太监宫女去了宫里,去皇帝和皇后以及贤妃那里行三跪九叩之礼。
很不巧,今日皇后染病,不能接受太子殿下跪礼。
皇上便带了贤妃在太和殿等候君墨渊的到来。
皇上知道贤妃的紧张与忐忑,他伸手过来,缓缓的握住了贤妃的手。
“别紧张,这一天终于盼来了,待会你可不能哭”
贤妃没忍住,这会眼圈都有些红了,不过她咬唇忍着,硬是没让泪水下落。
她有些忐忑的回握住皇上的手,低声问“三郎,你暗示皇后,让她宣告自己染病,不让她出席接受渊儿的大礼。这件事,本身做的欠缺妥当,她是中宫之主,大越国的国母,受了渊儿这一拜,理所应当。你你怎么就不让她来了呢若是这件事传扬出去,你让我和渊儿如何自处啊我我怕啊”
皇上眸光掠过一丝晦暗,随即他疼惜的揽住贤妃的肩膀,低声劝慰。
“朕亏欠了你很多,皇后之位,本该就是你的。可是朝堂形势所逼,朕当年太过年轻,被太后算计,为了保你一命,不得不应允另立皇后。若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