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澜瞥了眼自己腕上的玉镯,立即笑骂道“听你这话的意思,冬青就算戴着银镯,也比我戴的玉镯好看你这是暗讽我丑吗”
冬青吓了一跳,连忙跪地“大小姐,奴婢不敢”
翠湖却不以为意,她与月千澜的感情深笃,自然清楚这只是一句玩笑话。
她连忙扶起冬青,笑着安抚“别怕,大小姐没生气,她也在和我们开玩笑呢。”
冬青一愣,随即有些羡慕的看着翠湖“翠湖姐姐和大小姐的关系真好。”
“行了,我这玉镯就赏赐给你这个丫头吧。”月千澜无奈笑笑,褪下腕上的玉镯递给了翠湖,随即又嘱咐了一句“冬青的那个你也收着吧,怎么说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翠湖笑着应了,接过冬青手里的银镯,又去拿了月千澜的玉镯。
出去的时候,翠湖是眉开眼笑,高兴的不得了,挽着冬青的手,姐妹好的出去了。
这边,玉珊冒雨回来,收了伞,进了屋里。
“大小姐,老爷那里闹大了,四姨娘奄奄一息,眼瞅着快不行了。”
月千澜微微蹙眉,放了手中的棋子,疑惑的看向玉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闹出了人命”
玉珊也是疑惑不解,但她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一一都说给月千澜听了。
晌午时分,四姨娘便去找了老爷,听老爷书房里的小厮说,好像是四姨娘提了让四小姐嫁入靖王府为妾的事情。
老爷勃然大怒,想也没想的驳回,更是斥责四姨娘猪一样的脑子,搭上了一个女儿,捞不到靖王那边的好,如今又要搭上另一个女儿,将自己的脸面尽数丢尽了。
于是,他便呵斥四姨娘让她滚,再也不想看见她。
四姨娘言辞凿凿,说是如果老爷不答应她,四小姐就快死了,整日油米不进,茶饭不思,活的像个行尸走肉,她身为亲娘,实在于心不忍。
这番话,更是惹怒了月晟丰,月晟丰一气之下,命人拖四姨娘出去,让她跪在外面反省,什么时候反省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可是,爱女心切的四姨娘,如何肯罢休,她也是一个脾气倔强的,忍着身体的不适,跪在外面就是几个时辰。
后来又下了雨,四娘的身体便如破败的风筝,再也支撑不住了,线断了,那口气也散了,彻底的倒在雨中不省人事。
老夫人派周嬷嬷带了四小姐,都没能来得及挽回这场闹剧。
“大小姐,如今人在老爷的书房只留一口气了,想想真是可怜,待在月府不争不抢一辈子,临到死也是为了这么一件荒唐事而争。”玉珊略有感慨的低声说道。
翠湖掀开门帘,恰巧听到了这番话,她不免讶异的问道“玉珊你说什么,四小姐要嫁给靖王原来这些天她病了,不是生病了,而是相思病啊得知靖王快要娶了二小姐,四小姐就心急了这四小姐究竟是什么时候和靖王勾搭上的啊”
“四小姐平时瞧着不吭不喘的,原来也是一个不省事啊,可真想不到啊”
玉珊也是一脸唏嘘,府里的人,也都是惊诧的眼珠子都掉了。
丫鬟小厮议论纷纷,不用想,这件事肯定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会闹得人尽皆知。
这都是什么事啊,如今最为恼火的,当属月晟丰了。
近些日子,府里接二连三的出了这么多事,他真的觉得,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招惹了什么煞星。
事情闹得这样大,且这么难看,月千澜也不得不去书房那边,走个过场了。
外面的雨,还是下着,且雨势越来越大。
翠湖老不高兴了,嘴巴撅得高高的,担心月千澜会受风寒,担心雨水会淋湿了月千澜的衣服。
所以,她吩咐着丫鬟准备雨披,准备雨具,将月千澜裹得密不透风。
月千澜无奈,任由她折腾。
一路上雨水透过纸伞飘到脸上,翠湖连忙拿了帕子,替月千澜擦掉脸上的雨水,丝毫不在意她已经湿了半个裙子。
玉珊和石榴无奈,只得尽力撑着纸伞,减少雨水飘到月千澜那里,也顾忌着翠湖这边。
主仆几个,在风雨中一路前行到了前院,院门口,站了不少的小厮丫鬟,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瞧见月千澜来了,纷纷跪下行礼。
月千澜应了一句,冷眼环视他们一眼“府里主子发生了什么,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奴才在这里嚼舌根子。有这个空闲,该去看看自己的工作完成没有,如果分内的事情没做好做完,待会我会禀明父亲,一一对你们进行惩罚。”
“莫怪我太严苛,不讲究情面,实在是府里这段时间不太平,事情太多,就养成了一部分人的懒惰之心,但是你们记住,身为佣人奴才,是万万不能失职懈怠的这是大忌,更不能饶恕”
一瞬间,所有小厮丫鬟,纷纷静若寒蝉,胆小一点的直接吓得跪在地上,直接认错。
胆子大的,也是浑身颤抖,纷纷畏惧于月千澜眸底迸射出的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