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少枫走出殿外,却听见慕溪凤在里面大哭的声音。
他停下了脚步,可却没法回头安慰她
眼中掠过一缕不易察觉的痛色,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然后,裴少枫眼神越发的深谙下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也多了几分怒气,冷冲冲的就走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慕溪凤像是哭累了,也哭够了,不再哭泣了。
将碎了的玉镯精心的收在一个锦盒当中,面色冷凉的吩咐道,“来人。”
慕溪凤开口,分分钟就有宫婢们上来伺候着,“公主有何吩咐”
“替我沐浴更衣。”若是裴少枫还没走,瞧见此刻的慕溪凤,便会发觉,哭过之后的慕溪凤变了,变得冷冰冰的,全身上下,像是不再有一丝暖意。
听闻慕溪凤要沐浴更衣,而且还是这么冷静,宫婢们都迟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是公主请稍后,奴婢这就去准备”心想说,公主这么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哭的那么凶吗
怎么突然一下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由得,宫婢们还悄悄的偷瞄了一眼慕溪凤。
这不瞄不要紧,一瞄就不太好了。
瞧着慕溪凤一脸的冰冷,顿时就吓的宫婢们心尖儿一颤。
有些发凉,愣是不敢再看慕溪凤了,低下脑袋,麻溜的就去准备慕溪凤沐浴更衣要用的东西。
很明显,慕溪凤给宫婢们留下了可怕的心理
。
宫婢们只敢在心里叨咕,公主变得好可怕
当裴少枫回到裴家的时候,正好听见里面传出一阵一阵的争执声。
“蓉华浩儿可是你的亲弟弟你怎能不顾他的死活咳咳”是曲氏的声音。
光是听着,曲氏说话就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还咳嗽。
之前被白子墨伤的不轻,内伤加外伤,哪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
此时曲氏正躺在床上,责问裴蓉华为何不替裴正浩求情
她让裴蓉华去凌王府,找凌王替裴正浩求求情,哪知道,裴蓉华却却不顾她弟弟的死活
曲氏像是被气到了,连咳了好几声,血都要
咳出来了。
陪着曲氏的,还有裴震。
只是裴震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皱着一张老脸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
他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明知道裴正浩是死罪难逃,他还能说什么
说是裴蓉华不顾及裴正浩的死活,可裴震心里如何不清楚,即便是凌王,也不可能会救裴正浩的。
曲氏护子心切,急糊涂了,可是裴震不糊涂啊。
裴蓉华和裴正浩是一母同胞的姐弟。
那溪凤公主和凌王,何尝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呀。
推己及人,凌王又怎会为裴正浩说话
蓉华若是去开口求情,怕是只会惹得凌王厌
弃。
所以裴震不认为裴蓉华做的有错。
眼看裴家又要被打回原形了,这个时候,再把裴蓉华赔进去,对裴家,毫无帮助。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裴震还能这么沉着冷静,也不是谁都可以的不是吗
“母亲这怎么能怪我呢我若是在凌王面前替他求情,母亲可有想过,凌王会如何待我凌王好不容易答应会娶我,我怎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裴蓉华反驳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虽然曲氏重病卧床,作为女儿,裴蓉华是不忍心的。
但是,她也不能自毁前途呀
只要能嫁给凌王,她就是凌王妃了呀
到时候,她有信心,她可以振兴裴家的
裴正浩是母亲的儿子,可她也是母亲的女儿
呀
母亲怎么可以这么偏心只顾裴正浩的死活,不顾她的前途
想着,裴蓉华便不瞒的嘟起了嘴,一看就是不瞒曲氏偏心。
“你”曲氏像是真的被裴蓉华气到了,趴在床边喘着粗气,“蓉华浩儿可是你的亲弟弟呀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绝情”
裴正浩虽然平时不成器了点儿,但却是曲氏的心头肉啊
如今她的心头肉身陷死牢,不日便要受那千刀万剐之刑,叫她怎么能不心疼,不着急
可裴蓉华却为了自己将来的荣华富贵,不顾自己亲弟弟的死活
怎能叫曲氏不心凉呀
曲氏还觉得心凉呢,裴蓉华还生气呢
居然说她绝情
即便是自己的母亲,这话裴蓉华也不爱听啊
分分钟,裴蓉华也不高兴了,“母亲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我让他去玷污公主的吗要怪就怪他自己色胆包天连公主都敢妄想即便我开口,母亲以为凌王会答应吗”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就算她在凌王面前开口替裴正浩求情,可凌王会答应吗
裴正浩,他是咎由自取
怨不得任何人。
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