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二舅,我就是撒撒娇嘛人家又没有真的生气”说着,踮起脚往屋里看了看,“小枸杞和小冬葵去哪儿了这俩小子挺有意思,我找他们玩去了。”一边说,一边做个鬼脸,笑着跑开了。
姚女官看着安和公主身边的大宫女追了过去,便没有跟着上前,只是站在王毅兴身边,幽幽地道“王相,差一点,这儿子就是你的”
王毅兴立刻激烈地咳嗽起来,掩袖在唇边擦了擦,幽幽地道“姚女官,差一点,这孙子也是你的。”
“你别太过份”姚女官被踩到痛脚,立刻柳眉倒竖。狠狠地瞪了王毅兴一眼。
和周承宗没有缘份,本来就是姚女官一生的痛。
偏王毅兴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别说我没提醒你。神将大人在外院治伤,至今没有醒过来。你要再不抓紧,也许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王毅兴也幽幽地道。
姚女官实在是被王毅兴打败了,咬牙切齿地道“要你管”说着,却转身从花厅出去了。
看着姚女官绕过院子里的影壁往大门处去了,王毅兴轻轻叹息一声。一回头。却看见郑月儿笑容满面地看着他。
她的笑容纯净无暇,是真正的善良通透。
不像盛思颜,她的笑容总是在纯真中藏着狡黠。你以为她是柔弱善良。那你就错了
“王相,我还没有谢谢你呢。”郑月儿轻声说道。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跟盛思颜有一点点像,但是盛思颜的声音要略微低沉一些。在轻柔中带着些不经意的魅惑
王毅兴发现自己在走神,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崩溃。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是跟她有关的,就能唤起他点点滴滴的回忆。
对他来说,爱上一个人,很难。需要从小到大的相濡以沫。
要忘记一个人,更难,需要的是后半生漫长的岁月
“王相。那天要不是您帮忙,我们家也不会毫发无损。”郑月儿说的是昭王夺位的那一天晚上。
那天下午。王毅兴临时在街上遇到郑老爷子,便提醒了一声,后来还派了五百军士去郑国公府保护他们。
那时候,他纯粹是因为郑老爷子是他座师,才做如此举动。
他看着郑月儿纯净的眸子,微微一笑,温言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他的笑容温暖和煦,举止潇洒出众,翩然如谪仙。
郑月儿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低下头,喃喃说了句“对您来说是举手之劳,对我们来说可是莫大的恩惠。”
“那你要如何谢我嗯”王毅兴微笑着低声问道。尾音稍稍上挑,带着少女难以抗拒的蛊惑。
郑月儿的心跳得越发地快,支吾两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福了一福,逃也似地跑开了。
周怀礼瞥见王毅兴这边的情形,心里一动,笑嘻嘻地挤过来,拍着王毅兴的肩膀道“王相,我们之间的帐还没算清呢怎么又去招蜂引蝶勾搭小姑娘芳心去了”
王毅兴转着手中的酒杯,看着郑月儿的背影,突然觉得意兴阑珊。
他刚才在做什么呢
真是昏了头了。
王毅兴抿了抿唇,横了周怀礼一眼,“大将军改行做八婆了这话也是你大将军说得出口的”
“喂你别骂人啊”周怀礼故作生气状,又问他“我倒是要问问你,那天那个大着肚子去蒋侯府捣乱的女子,你为什么不帮我打发她还要在我岳家添油加醋,差一点让我娶不成媳妇你知不知道”
王毅兴笑了笑,给周怀礼斟了一杯酒,道“不知者不为罪。说实话,我是真的想给你留个后。你想,上战场的人,有谁能打包票自己一定能活着回来你连亲都没成,万一那孩子真是你的呢万一你真的回不来呢我这是为你的香火着想啊。你不谢我也就罢了,居然还来兴师问罪唉,果然是做了大官,就看不起人了。得,您这样的朋友,我也高攀不上,以后咱们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少来往的好。”说着,自己把酒杯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周怀礼瞪着王毅兴,眨了眨眼,纳闷道“嗳好你个王相我还什么话都没说呢,你倒了核桃车子一样叽里咕噜说个没玩”
“那你还怪我不”王毅兴放下酒杯,正色问道。
“当然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好。呐,咱们说定了,等我成亲的时候,你来做我的傧相,好不好”周怀礼兴致勃勃地道。
“不好。”王毅兴翻了个白眼,“神将府门槛太高,我高攀不起。”顿了顿,又似笑非笑地道“如果你能搬出神将府,自立门户,我就去给你做傧相。”
“哈哈哈哈王相真有意思来,咱们哥俩干了这杯”周怀礼呵呵笑着,举起酒杯,轻轻碰了王毅兴的酒杯一下。
王毅兴见周怀礼把话岔开了,也没有再说,抿嘴笑了笑,跟他一起吃酒。
安和公主夏姗找到小枸杞和小冬葵两人坐的桌子,笑眯眯地要跟他们说话。
不料小枸杞挺记仇,装作没有看见她,只跟自己的弟弟小冬葵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