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吃的”太后冷笑,“来人把桐叶叫来”
桐叶就是刚才给夏明帝煎药、端药过来的宫女。
桐叶被叫了过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太后指着她道“把盛国公刚才给皇帝吃的药,也给桐叶吃一副”
郑素馨一愣,低声道“太后”
太后便看着她道“你是你师父的徒弟,你把你师父的药拿过来给她吃”
郑素馨应了,从盛老爷子的药箱里拿出一副药,问盛老爷子“师父,是不是这副”
盛老爷子点点头,“就是这副。你再去煎一碗。”
郑素馨点点头,去殿旁煎药。
太后沉着脸。命人再去传别的太医。
她已经不信任盛老爷子了。
很快郑素馨的药煎好了,端过来给桐叶吃。
桐叶吃完药,没过多久。两眼往上一翻,也倒在地上。
这证明确实是盛国公的药有问题
太后大怒起身。道“传旨将谋害皇帝的盛国公打入天牢”
周怀轩闭了闭眼,淡淡摇头,一转身,发现自己踏进了一间熟悉的屋子。
极高的屋顶,画着五色莲瓣的藻井,雨过天青色的窗纸,灰蓝的被面,黄花梨的桌面上。还有一本摊开的书
这是他在神将府从出生一直住到十五岁的屋子。
周怀轩回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天已经大亮了。
“大奶奶,奴婢昨儿看见大爷回来了。”
“大爷回来了他怎地没有回家”
“奴婢不知。”
周怀轩心里一动,明白过来,这是他五岁那年发生的事。
那一年,夏明帝突然病倒,成为“活死人”,盛家因为盛国公给陛下“吃错药”,全家被太后满门抄斩。
也是在那一年,他没有了盛老爷子给他治病。本来就时好时坏的病情更是急转直下。
“承宗,盛家全家都被抓入天牢,你不想法救救他们”冯氏轻声问道。
“这是朝堂中事。你一个妇道人家,管这么多做什么”周承宗不悦地拂袖而去。
周怀轩站在回廊后头,看见周承宗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离开了神将府。
周承宗虽然没有来见他,他却知道周承宗这时本应该在西北督战,却放下那边的事务,悄悄回到京城。
第二天吃晚饭的时候,周大管事头一次面带惊惶之色,闯到神将府内院的松涛苑。在神将府众人吃晚饭的时候,顾不得让众人回避。对周老爷子焦急地道“老爷,盛家满门三百余口。刚刚被太后下令问斩”
“什么”周老爷子霍地起身,一向淡定超脱的面上终于显出凝重之色,“她怎么敢”一边说,一边已经跟周大管事匆匆走了出去。
周老爷子找了郑老爷子、吴老爷子三个人一起进宫,却已经迟了一步。
盛家三百余口已经倒在血泊中。
那一天,三位老爷子在宫里待到很晚。
太后最后同意将盛家人收殓,放到盛国公府,但是不许归葬,同时封锁整个府邸。
“我的儿,盛老爷子不在了,谁还能给你治病呢”冯氏坐在五岁的周怀轩床前,暗暗饮泣。
五岁的孩童全身虚弱,甚至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只能伸出手,轻轻给冯氏擦拭着面上的泪水,努力对她微笑。
冯氏抱住他,哭成泪人。
“大嫂,别哭啊。哭有什么用我跟你说,郑家大姑娘如今是盛老爷子唯一的关门弟子,太后娘娘面前的红人,不如请她来帮轩儿瞧一瞧”吴三奶奶十分热心地推荐她娘家大嫂郑素馨。
冯氏一听,怔了一下,过了许久,才咬牙道“只要她能给我儿治病,让我做什么都行”
郑素馨被请到神将府,来到周怀轩的病床前。她是带着她的妹妹郑想容一起过来的。
郑素馨甚至没有给周怀轩诊脉,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摇头道“这孩子病入膏肓,我是没法子。”
郑想容不安地道“大姊,真的没有法子了吗”
郑素馨摇头。
冯氏顿时崩溃地倒在椅子上,泣道“怎会如此盛老爷子在世的时候”
“我师父在世的时候,也跟我说过神将府大公子的事。我师父说,这孩子,不过是在挣命罢了。你们可以不计任何代价用各种珍稀药物保着他,但是他的身子状况太差,不是用药能够补得起来的。”郑素馨带着怜悯说道,就差说让他们准备后事了
冯氏越听越怒,站起来指着郑素馨道“你走你给我马上走我儿以后生死有命,跟你无关”
郑素馨带着奇异的脸色看着冯氏摇摇头,轻声道“没用的。你不管怎么放狠话都没有用这是注定的。”
就连盛老爷子唯一的关门弟子,代表了当时大夏皇朝医术最高明的郑素馨都说周怀轩的病治不好了,神将府上上下下彻底放弃了周怀轩,也放弃了嫡长房。
“秋娴,你有功夫就好好照顾这孩子。你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