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心里升起无数个疑团,他往四周看去,却只能看见白雾漫漫,一时不知身在何方
很快,他面前的场景又是一换。
这一次看见的情形,让昭王目呲欲裂,眼里几乎流出血泪
那是他的孩子
他和想容最心爱的孩子
郑素馨那贱人到底在做什么
为什么没有人阻止她
就在最紧张的时候,他看见想容终于冲了进来,抢过孩子,抱起来就往一个水缸里跳
昭王刚松了一口气,就看见面前的白雾散去,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悬崖上。
而想容正疯了一样从一个黑衣男子手中抢过孩子的襁褓,亲手扔下悬崖
那黑衣男子的身形极为模糊,没有郑素馨和郑想容清晰,他完全看不清他的样子。
“想容想容”昭王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渐渐地,泪水流干了。
他站在悬崖上,如同行尸走肉般,眼睁睁看着他最心爱的女人,被郑素馨打晕带走,带回那个奇奇怪怪雪洞一般的地方,然后,放在了一个大台子上
后面的场景,让他揪心般痛,恨不得蒙着眼睛不再看下去,但是他逼着自己看,一定要记住这一幕。
这是想容在这个世间最后的、最悲惨的一幕。
后来,他看见郑素馨将想容送回郑家,而郑国公夫妇俩,对这个恶毒的大女儿的行径一无所知,听信她的谗言,最后要将去世的想容烧成灰烬
感受到想容无边的痛苦和痛心,昭王再也忍不住。明知是幻象,他也一头冲了过去,要阻止他们去烧毁想容。
可是他的手刚要触到那熊熊燃烧的火焰的时候。他面前的幻境突然消失,什么都看不见了。
昭王五内俱焚。痛得晕倒在轿子里
神将府内院清远堂右侧的小套间里,那股莹白浅紫的光芒似乎越来越强,往四下里扩散,渐渐将整个大夏京城都笼罩进去。
而匣子里面,那枯萎焦黄的紫琉璃花苞也开始有了要盛放的趋势。
阿财拼了命,也只能挡住一小片光芒。
它似乎十分着急,最后没法子,只好又开始拼命用头顶着木头匣子往墙上撞。
这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其实也不太大。至少外间几个值夜的丫鬟婆子都没有听见,依然睡得正香。
但是这响动惊醒了耳力比堕民都要灵敏的周怀轩。
他一睁眼,就看见整个屋子被一层莹白浅紫的光芒笼罩着。
那股光线虽然微弱得肉眼根本看不见,但是周怀轩的眼力本来就不同常人,这股光线逃得过别人的眼睛,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掀开帐帘,随手拿了件外袍披在身上,顺着那声音和光线的方向走去。
原来那声音和光线都是从阿财那边的小套间传来的。
周怀轩面沉如水,大步走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那个木头匣子散发着盈盈光芒,莹白浅紫,在暗夜里格外妖异。
而阿财正一遍遍将那木头匣子往墙上撞。似乎要阻止什么。
周怀轩抿了抿唇。
那光线里面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对于周怀轩来说,让他不舒服的东西,一定不是好东西。
而坏东西,除掉就行了。
周怀轩一步步走向那墙边的木头匣子。
他先一脚往阿财身上踹过去,将它踹得一下子飞起来了,然后另一只脚上前,踏在那匣子上,脚下微一用力碾下去。
啪嗒
刚才还在散发着微光,几乎变成半透明的红玉的木头匣子一下子被周怀轩踩得四分五裂
而里面刚刚有盛放趋势的紫琉璃花苞。顿时被他一脚全踩扁了。
莹白浅紫的光芒立刻消失,连带着那股妖异的感觉也没有了。
阿财从半空中掉下来。正好落在周怀轩肩头,明显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周怀轩抿着唇。从小套间的柜子里抽出块黑布包袱,将那四分五裂的木头匣子,和被他踩扁了的紫琉璃花苞罩了起来,拎着出去了。
这样的东西,不能再放在清远堂了。
他带着阿财和那黑布包袱来到外院的外书房。
一进自己的屋子,他就对肩上的阿财冷冷地道“下去。”
阿财忙跳了下去,不敢再靠近他一步。
周怀轩在外书房找了个赤金打造的罐子,将那被他踩扁的紫琉璃花苞放了进去。
盖上盖子的时候,他看见那紫琉璃花苞重新变得枯萎焦黄,甚至越来越黑,已经没有多少生机了。
金克木。
紫琉璃是睡莲,被自己一脚踩扁,又放在赤金罐子里。
这样应该就没事了。
他不是没想过要用火将这紫琉璃烧得干干净净。
但是奇怪地是,再烧也就这样了,无法让它真的化灰。
做好这一切,周怀轩看也不看阿财,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