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阵烦躁。
她病了许久,反反复复,用尽所有手段,就是不能断根,心里不是不惶恐的,精神头差了许多,此时心里难受,话里就带了出来,“告诉你做什么你难道能救她若不是你,她能有那么惨的下场”
昭王肃了脸,“当年是我不对,我对不起想容。我现在只想知道,她和我的孩子,到底是几个月上没的”
“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郑素馨回过神,忍着不耐讥诮问道,“你那么笃定孩子是你的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子有何贞洁可言她既能跟你,就能跟别人那孩子到底是谁的,我看是千古之谜呢”
昭王听了这话,像是十分愕然。他看着郑素馨面纱上面露出来的一双深深凹陷下去的眸子,惊讶道“你不是一向最支持我们的最疼想容的你怎能这样说她”
郑素馨一窒,双眸中露出无比痛苦的神色。声音沙哑地道“我是支持,但是我支持的是发乎情、止乎礼。你们无媒苟合。还想让众人交口称赞不成”
“原来如此。”昭王点点头,“原来你其实一直不喜欢想容。”
“呵呵,人人都喜欢她我当然也喜欢她。但是我就算喜欢,也不会昧着良心。”郑素馨凛然说道,一双手紧紧抓着裙边的双蝠彩环。
“呵呵。”昭王也笑,感慨说道“她是有些小性子,不若素馨你大度端容。”
郑素馨心里顿时如同倒了佐料铺子,酸甜苦辣咸一齐涌上心头。现在才夸她。是不是有些晚了
她泪眼迷离地看着昭王,像是要透过岁月的洗练和尘埃,看清楚这个男人。这个她两辈子都没有看清的男人
“我只是心里过意不去,我到底对不起她。现下我有妻有子,她却化为一抷尘土。”昭王叹口气,一边注视着郑素馨,待看清郑素馨心神不属的样子,昭王眯了眯眼,突然又问道“那孩子到底是几个月没的”
“刚满月就没了。”郑素馨像是沉浸在回忆中,一时不察。恍恍惚惚说了一句。
说完她才回过神来,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怒视着昭王。
昭王似乎没有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只是微侧了头,淡淡地道“满月啊那就是生下来了那孩子是男是女葬在何处素馨你知道么”
昭王从来没有对郑素馨这样熟不拘礼的时候。
这一声“素馨”叫得郑素馨更是心慌意乱,她怔怔地看着昭王,慢慢明白过来。
这个男人,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思吧但是他永远不会知道,她到底为他做了多少事
他心里从来就没有她,他只是在利用她,利用她对他的感情,套她的话。为了他的想容
“昭王,你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用你的话说。你现下已经有妻有子,你要知道那可怜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又有什么意义”郑素馨镇定下来,一手撂起面纱,一手端起茶吃了一口。
昭王微微一笑,朝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陛下隆恩,恩准我迎想容的牌位进门。从此她就是我正经的原配嫡妻。她和我的孩儿虽然夭折了,但也是我第一个嫡出孩儿,所以我要问清楚这孩子的情况,写到我家的族谱上去。”
噗
郑素馨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什么”郑素馨放下茶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头一阵剧痛,如同有人拿一把大锤重重砸了下来,忍不住嘴一张,又吐出一口黑血。
那口黑血全吐在她蒙面的黑色面纱上,更增恐怖之感。
昭王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继续说道“岳父、岳母都说是你将想容送回来的,也是你告诉他们,孩子夭折了。而你刚才又说那孩子是满月才没的,所以你一定知道孩子是男是女,埋在哪里。”
在郑国公府的时候,他听郑老爷子和郑老夫人说过,郑想容送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孩子了,他那时就推测那孩子必定是生了出来,并不是皇祖母告诉他的“一尸两命”
郑素馨大声咳嗽起来,她咳得那样厉害,整个人都弯成虾米的样子,极是痛苦。
昭王却不放过她,等她咳完了,又追问了一句。
郑素馨气喘吁吁地道“烧了,烧成灰了,没有埋。”
“烧成灰了”昭王定定地重复了一遍,“你确信是烧成灰了在哪里烧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这孩子是如何没的想容那十个月,听说是躲在这里,你能带我去看一看她藏身的地方吗”
一副深情不渝的样子,看得郑素馨心痛如绞。
“你到底要做什么”郑素馨低声吼道。
“不做什么。我就是想她,太想她了。我想得每日每夜睡不着觉,我想看看她最后一段日子是在哪里过的。”昭王说得更加动情。
郑素馨怔怔地看着他,半晌问道“想容到底有什么好我又有什么不好为什么每一次。你都对我这样的狠”
“每一次”昭王冷冷一笑,“我跟你从来都没有纠葛,何来每一次之说”说着。他见郑素馨不肯说实话,将他从郑老爷子那里取来的想容的信抖了出来。朝郑素馨晃了晃,一字一句地道“郑素馨,你若是不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