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十二岁,但是自幼在乡间长大,个子高大粗壮,看上去足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根本就看不出来才十二岁。
周怀轩骑在马上,跟在王氏的轿子旁边缓缓进了西城门。
盛宁松垫着脚,伸长了脖子,不停地问“人呢人呢在哪儿”
那管事指着周怀轩旁边的轿子,道“那轿子是国公夫人的制式,应该是在那里面。”
一听说王氏应该在那顶轿子里面,盛宁松顿时激动得热血沸腾。
他终于要给这个不可一世的嫡母一点颜色看看了
惹恼了他盛宁松,可没有那么好相与
盛宁松忙对旁边的文五副将道“五将军,您快去抓她她就是盛七的夫人,我可以作证”
盛宁松现在根本就不认盛七爷是他爹,只一心攀附昌远侯府。
只要王氏和小枸杞都死了,盛七爷也死了,这盛国公的爵位。就是他的了
文五和文六对视一眼,将手扶在腰刀上,往前走了一步,拦住周怀轩他们的去路。拱手道“威烈将军,卑职有公务在身,请行个方便。”
周怀轩两眼平视前方,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继续纵马前行,往他们两人身上踏过去,当没有看见马前有两个人一样。
文五和文六没料到周怀轩完全不搭理他们,一愣之下,就看那匹高头大马往他们身上一头撞了过来,吓出一身冷汗。忙各自往左右两边就地一滚,才躲过周怀轩所骑的骏马的践踏
两个人面如土色地被手下扶了起来。
刚才的生死一线,实在是太吓人了。
周怀轩的小厮周显白纵马上前,皱着眉头道“你们是谁做什么要挡住我们大公子的路”
文五和文六苦笑不已,气势更低。点头哈腰地对周显白道“那个这位小哥,我们是执行公务,执行公务,还请您高抬贵手,不要为难卑职。”
周显白打鼻子里哼了一声,傲慢地道“执行公务难道你的公务是要拦着我家大公子不许走路”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文五忙道。
“绝对不敢绝对不敢”文六跟着解释。
“那就是了,你们执行公务。关我们屁事趁早让开,别挡我们神将府的道”周显白趾高气扬地说完,手里的马鞭凌空抽了一记,嗖地一声脆响,炸的人耳朵都快聋了。
文五和文六见这小厮模样的人将“神将府”的名头都搬出来了,心里都有些打鼓。
可是侯爷吩咐下来的命令。他们不敢不从。
想到侯爷对他们说过的话,这两人对视一眼,咬了咬牙,再次上前拱手道“对不住了。卑职执行公务,今儿一定要抓这几人去复命”
周怀轩回头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抓谁”
文五鼓足勇气,指着王氏的轿子道“就是畏罪潜逃的盛家三口人”
“畏罪潜逃”周怀轩皱起眉头,“拿刑部的传票看看。”
盛宁松跟着站出来,大声道“要什么刑部的传票我可以作证那轿子里的三个人,就是畏罪潜逃的盛家人她们有罪快抓她们”
周怀轩抬眸瞅了他一眼,“你是谁”
周显白忙道“大公子,这就是盛宁松。盛家的庶长子,不过,听说其实不是盛七爷的种,而是盛七爷在乡下纳的妾侍偷人生的野种”
盛宁松和盛宁芳的身世,因为王氏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隐瞒,盛国公府的丫鬟婆子都知道,自然别的府里都知道了。
神将府更不例外。
盛宁松涨得满脸通红,挥舞着手臂道“谁是野种胡说八道你才是野种”
“原来是你。”周怀轩点点头。他记起来,在山上小石屋的时候,王氏和盛思颜对他说过,都是拜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所赐,她们才匆匆逃离盛国公府,躲到药山去。
“是我又怎样她们就要被定罪了,识相的快点把她们交出来”盛宁松只知道昌远侯府厉害,对一直低调沉默的神将府不是很了解,一下子冲到周怀轩的马前,冲他挥舞着拳头。
“盛国公府这两个月,都是这盛宁松在掌管。”周显白凑到周怀轩身边,又说了一句,还做了个“妙手空空”的手势,表示盛宁松手脚不干净。
周怀轩眯了眯眼,纵马上前,手里的马鞭闪电般挥出,一鞭抽在盛宁松的脑袋上,如同对付的山间的野狼一样,将他打得脑浆迸裂,当场身亡。
“杀人了杀人了”人群鼓噪起来,有人四下奔逃,也有人依然不怕死地在一旁看热闹。
周显白在一旁冷笑道“杀人这就叫杀人真是没见过世面这人冲撞我大夏皇朝堂堂三品威烈将军,理当军法处置,死得活该”
盛思颜在轿子里听见外面的声音,忙将小枸杞的耳朵捂住,继而脸上又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她真没想到,一回城,周怀轩就帮她们解决了内贼的问题。
这盛宁松,早就该死了
周怀轩一鞭子抽死盛宁松,并不放在心上,若无其事地转头,继续追问,“刑部的传票还是大理寺的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