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着车辕,慢慢爬了出来。
赵副将忙进去将丫鬟满脸的黑血擦干净,将她的舌头塞回去,然后将她拖出来,塞到车底,被烂泥一塞,大车一压,顿时看不出刚才那明显被掐死的样子了。
文宜室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淌,对赵副将哭哭啼啼道“赵大人,您这是要做什么她是我的丫鬟,她为了救我而死,您不能这样对她的尸身”
赵副将叹口气,道“文大姑娘自然是好心人,但是这车从山上翻滚下来,她整个人都被甩了出来,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至于她救了姑娘的事,是她的本份,不算是了不得的事。”暗示文宜室。不要再说这丫鬟是“护主”而死,免得横生波折。
文宜室的哭声停了一停,才缓缓点头。
赵副将就放开嗓子,往陡坡上叫人。
山路上的人就听见赵副将的声音从坡底传来。“来人快把文大姑娘接回去”
文宜室获救了
昌远侯夫人松了一口气,她忙派了自己的两个心腹婆子,还有一个大丫鬟往山坡那边飞快地跑过去。
没过多久,一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背着文宜室从坡底爬了上来,旁边一个婆子,一个丫鬟护着文宜室。
文宜室脑袋上盖着那丫鬟带过去的一件披风,从头到脚捂得严严实实,外面的人根本看不见文宜室狼狈的样儿。
昌远侯夫人见了,忙道“把大姑娘送到我车上”
那婆子背着文宜室来到昌远侯夫人的车前,转过身。将她放了上去。
等文宜室进了车里面,昌远侯夫人才转头对周怀轩满面笑容地道“多谢周小将军援手。大恩不言谢,等我们回去,对侯爷和太后娘娘说了,一定重谢”
周怀轩吐出嘴里的草棍儿。淡淡地道“我可没救。”
昌远侯夫人一窒,暗骂周怀轩不识好歹,面上还是笑着道“周小将军真是谦逊。这人是你们神将府的属下,属下都是听命于将军的。当然就是您周小将军救了我们大姑娘了。”
“哦属下都是听命于将军的。”周怀轩重复了一句,抬头看着那骑着马走回来的赵副将,问他“你有听命于我吗”
赵副将愣了愣,忙在马上拱手道“当然大公子是神将府的世子。也是威烈将军,末将是朝廷命官,而是神将府属官,当然听命于大公子。”
“好。你自裁吧。”周怀轩淡淡说了一句。
“啊”赵副将和昌远侯夫人一起出声,瞪着周怀轩,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周怀轩皱了皱眉头。并不解释,只是看着赵副将。
赵副将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虚,硬着头皮道“大公子请问末将犯了什么错为何要自裁”
“将军的命令,哪有你质疑的份儿”周怀轩的小厮厉声叱责赵副将。
周怀轩点点头,对小厮道“你告诉他”
小厮得了命令。忙应了声是,又对赵副将道“亏你还是副将,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公子说不救,你却不听公子的命令,擅自去救人违抗军令是什么下场,你不知道吗你是怎么做上副将的难道是拉着女人的裙带往上爬的吗”
赵副将被骂得满脸通红,细细一想,他确实莽撞了,但是救人要紧,没有那么多功夫纠结,低了头道“末将救人心切,请公子宽容一次”
周怀轩没有说话,往自己的马上抽了一鞭子,先冲了出去。
后面的人赶着冯氏的大车和丫鬟婆子们坐的几辆马车,纷纷跟了上去,只留下昌远侯府的一群女人,还有赵副将一个男人。
“这周怀轩怎么是这种人”昌远侯夫人见他们走远了,才忿忿不平地道,“见死不救真不是个男人”
文宜室在车里听得清清楚楚,才明白周怀轩刚才下令不许救她不由捂了脸,哭得更加悲戚。
可是越哭,周怀轩的身影在她心里越发清晰,越发放不下,竟是像前世的冤家一样
头一次,文宜室在苦中,尝到了那一闪即逝的酸甜。
这就是心里有人的滋味儿吗
纵然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她却再也放不下他了。
只可恨郎心似铁,竟然不解风情,更不懂怜香惜玉
一边在心里骂着周怀轩,一边又憧憬着如果这样郎心似铁的男子,有一天对她绽开笑颜,心里眼里都只有她的时候,该是怎样的幸运和幸福
就在这样一时欢喜,一时痛恨的复杂心情中,文宜室和昌远侯夫人回到了京城。
赵副将惴惴不安地回了神将府,发现并没有人在门口阻拦他。
他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见周怀轩没有任何动静,神将大人周承宗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才松了一口气。
结果过了几天,宫里的太后似乎知道了这件事。将昌远侯夫人和冯氏都叫了进去,问她们是怎么回事。
昌远侯夫人就趁机道“周小将军仁义,救了我们家大姑娘。”
太后听了满脸欣喜,当场给周怀轩颁下赏赐。似乎要坐实了这件事。
冯氏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