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看不出任何差别。
几艘大船在靠近码头时,打起了旗语。接头旗语早从小头目口中问了出来,当即便有兵士回了暗号,示意一切正常。
大船在简陋码头暂时停靠,海寇们兴高采烈地搬着货物下船。
他们大部分人都剃着月代头,穿着扶桑异服,但口中却熟练地以大燕话交流。
不过半个时辰,货物便装卸完毕。
海寇们将堆积如山货物扔在码头上,成群结队,准备先进城去找点乐子,顺便喊人来装货。
为首大汉扛着一把厚背重刀,身上穿着不伦不类衣裳,一双眼睛四处扫射,并未加入狂欢海寇队伍里。
他踹了旁边人一脚,皱眉道“都担心着点,我感觉有点不对。”
“能有什么不对大当家就是太谨慎了。”被他踹了一脚是二当家,嘻嘻哈哈道“咱们这次弄到了好东西,到时候叫关总兵来看看,他若是肯收,咱们就发大财了。”
他们早就眼红私盐生意许久,只是天津卫私盐早都被瓜分完了,他们这种后来一直没寻着机会加进去,只能跟着喝点肉汤。
如今正好从关海山兜里掏点银钱。
大汉没有反驳他话,但眉头仍然皱着,心底总有股危机感盘旋不去。
殷承玉在鼓楼上,他看了一眼为首大汉,将千里镜递给了肖同光“贼首起疑心了,让他们准备提前行动。”
肖同光接过看了一眼,也发现了大汉四处张望动作,当即便传令下去。
鼓楼上旗帜以特殊频率交错挥动数下。
昏暗暮色里,大沽口城门缓缓阖上,发出沉闷吱呀声响。
“不对有诈”大汉听见声响,最先反应过来,便往城门口冲。
他速度极快,城门又过于沉重,闭合速度缓慢,竟当真让他冲了出去。
而在他之后,几个速度快海寇也冲到了城门前,与守城兵士战到了一处。
局势瞬间混乱起来,肖同光见那匪首跑了,急忙道“我带人去追,不能让他跑了。”
那大汉如此机警,身手又好,必定是海寇重要头目。
“不必,我人已经追上去了。”殷承玉眯着眼,看向城门口已经战至一处两道人影。
在大汉冲向城门同时,薛恕已经追了上去。那大汉十分悍勇,眼见甩不脱薛恕,便回身拔刀与他战了起来。
大汉用厚背重刀,大刀挥出时势如千钧,携带风声;而薛恕用双刀,一长一短两把刀在他手中如臂使指。
看出大汉臂力惊人,他并未硬碰硬,而是仗着灵活身手贴身近战,左手短刀不时在大汉身上留下伤口。
不过片刻,大汉身上便血迹斑斑。
他啐了一口,眼神更见凶恶,将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
然而薛恕就如同狡诈孤狼,每每都能正好躲开他招式,还顺势反击。就在大汉被缠磨不耐时,就见他上身忽然漏了个破绽,心中顿时一喜,挥刀朝他左肩砍去。
薛恕似躲闪不及,锋锐刀锋自他肩上削过,鲜血迸出。
大汉朝他凶狠一笑,还未来得及得意,笑容就僵住了。
薛恕右手长刀正砍在他腿上。
这回换薛恕朝他阴森一笑,腰身一旋带动手臂使力,便将他整个右腿齐膝斩断。
大汉痛呼倒地,膝盖处鲜血喷涌。
薛恕随意抹了把喷溅到脸上鲜血,将刀拄在地上,扭头看向鼓楼方向。
殷承玉从千里镜里看见这一幕,目光却被他左肩殷红一片刺痛。
“孤下去看看。”他将千里镜扔给肖同光,便下了鼓楼。
城门口厮杀已至尾声,广宁卫士兵训练有素,很快将一百多海寇尽数拿下。
连同五艘大船一道扣下。
殷承玉赶到城门口时,那断了腿贼首已经被绑起来押上囚车。薛恕拄着刀跟在后头,身姿一如以往挺拔,只脸色有些发白。若不是肩膀上暗红洇湿一片,几乎以为他和平常无异。
“快传军医”
殷承玉看见那片鲜红就一阵心悸,已顾不上旁,只命人去架住薛恕。
薛恕皱眉挣扎,正要说他自己能走,就被殷承玉瞪了一眼“老实些”
他动作一顿,果真老老实实被人架着,回了官衙。
军医背着医药箱匆匆赶到官衙,看到他肩上伤口就惊了一跳“这若是再偏些,这条胳膊怕是就废了。”
他说着便吩咐小医童准备麻沸散针线等物。
薛恕脸上布满汗珠,闻言冷声反驳道“不过小伤罢了,我心中有数。”
那军医被他噎住,本想痛骂他一顿,但对上他凶悍眼神,又闭了嘴,闷不吭声拿出纱布替他清理伤口。
反倒是殷承玉看得心烦,叱道“你若有数,能伤成这样”
薛恕抿起唇,眼中不服,却到底没有反驳。
片刻之后医童端来麻沸汤,他喝完之后便昏睡过去,军医替他清理干净伤口,又以针线缝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