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之下,用自己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而这并不是全无道理的做法。
“塔希尔你的眼睛可恶,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的嗓音再度响起,竟透露出了此前从未出现过的惊慌,表明他完全被吓到了。
也对,不可能不被吓到。
从奥兹曼迪亚斯的角度看来,就是他还没理清头绪,再将刹那间翻涌起来的情绪抚平,好不容易寻到的爱人定定地望着他,从那双近在咫尺的蓝眸中流淌下来的,竟是汇聚成流的血。
比鲜血的颜色更黑,也由此增添了不祥的暗示。
塔希尔的眼睛表面出现了同样的黑色,这竟像是被烧灼出的焦炭般的痕迹。
没有看错,这的确是双眼受到极为强烈的光线刺激,才会显露的骇人印记。
与记忆似乎没有多大区别的金发祭司面容是苍白的,单薄的身躯颜色还在黯淡,就像是彻底被太阳的光芒所驱,无法再控制其形。
与这分脆弱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他方才的行为。
塔希尔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即使两只眼的眼球都快被极致耀眼的辉芒所熔,他也要抬起眼帘,让执着的目光遁入太阳的光芒里。
“不要看”所以在惊骇之后,法老王根本顾不上其他,只能这般惊愕地呼喝。
他强行阻止了塔希尔的视线再投向自己,又因这一发现和这一举动都让自己心如刀割,只能抬起另一只略显僵硬的手,再度将爱人抱紧。
“是因为余因为我,才会这样吗没关系,在弄清楚怎么回事之前,保持这样就好。”
他紧挨着不知多久没有触碰到其细腻的金发,在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爱人耳边低语“从此刻起,我都会留在你身边。”
“”
再度想要挣扎的动作凝滞了。
塔希尔似乎愣了颇长的一段时间,才慢慢地应了一声。
法老王情急之下遮在他眼前的手掌已被发黑的血液打湿,金甲和腕饰全被玷污了原本的色泽,但本人必然不会也没空在意。
“把眼睛闭上,我要放手了。”
郑重地叮嘱完这一句,提起十分警惕的法老王也冷静了好半晌,才重新开口。
他要先把手放下,再把塔希尔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一遍,至少先要找到这怪异现象发生的原因来。
“绝对,不能睁眼。”
这是谨慎再谨慎的第二次叮嘱,此后还有第三次,第四次,重复到奥兹曼迪亚斯自己勉强认同为止。
他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把手掌横着移开
不行才刚移开些许就看到了在血色中尤为显眼的一抹蓝。
塔希尔并没有闭上眼,还在定定地向前看。
法老王大惊,以闪电般的速度将手掌重新移回去,再多番检查,确定没有留下缝隙才算放心。
然后。
不出意外,意志遭到违逆的王应该大发雷霆。
就算对象是他喜欢了一辈子的人,能够削弱几分怒火,但起码的底线标准,谁都不能
“”
“”
“为什么不说话你,难道还要像当初那样”
法老王果然气极,本意是想要质问,你难道还要像当初那样不言不语,对我全无在意。
但在要说到关键之处时,大概几千年都没受过这种气的王自己把自己卡住了。
对着这个人。
他会像十几岁的少年那样幼稚地生闷气,但无一例外,永远都不曾真正气起来。
此时当然也是。
唯一的问题在于,目前的情形不能让他如曾经那般,格外轻巧地搁置话题,再过一瞬就将那股气丢到千里之外。
开不了“过去发生的一切我都不想问,什么都不在意”的口。
同时也无法说出“只要你跟我说话,即使只多一个字,无论什么,我都愿意为你妥协”的真实想法。
不是不想,不是不愿,实在是有法老也不得不面对的沟壑,横挡在他们两人中间。
比如相隔了太久的时间,还有至今都未能解开的心结。
因此,太阳的王为自己还是无法释怀的心结迟疑着,又为自己这分犹豫深感痛恨。
一时间,连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将这千沟万壑,消
“”
“”
法老王之前是呆,现在是傻。
三千年多来,第一次。
英明神武的王脑中彻底放空。
此刻的震惊不为别的,只因为被凶了一半的金发祭司沉默了片刻,终于又有了动作。
他为了探寻某一件事,连法老的想法都不会去管。
所以,就这样直接地
那双冰凉的手,又一次触碰到了男人滚烫的身体表面。
迎着天边总算驱逐走所有黑暗的日光,塔希尔把身前的男人往自己拉了一把。
他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