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钱戴神清气爽的起床,打了个哈欠,踱步到窗口,望着院子里链接着外头小街的大铁门,钱戴的目光明明暗暗。
钱戴不是不知道,在国党政府内部有着不少自己的同志,但是因为考虑到安全问题,卧底的联络线路有好几条,即便他此时统领着上海地下站,却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都担任什么职务。
大半年来,国党政府内部的机密一次次泄露,调集到前方战场的物资也一次次被截获,这里头有不少自己的手笔,可也有着其他同志们的功劳。
有时候他也下意识的会想会猜测,自己的身边是不是就有自己的同志。
钱戴站在窗口,看着院子铁门处,一直在跟把守大门的士兵交涉着的那个人,心里的怀疑不由加深。
此刻院子铁门处,金灿正缠着守卫在门口的士兵说话。
“哎兄弟帮个忙吧,就给我买一包香烟行不行不让你白跑一趟,我给你好处。”
外头站岗的士兵不为所动,想到自己接到的死命令,摇头拒绝:“不行,长官你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当兵的了,没有上头的允许,便是一只鸟都不能进出,更别提买香烟,长官您还是忍忍吧。”
“真不行”金灿不死心的追问。
士兵坚定摇头,“真不行”
金灿暗骂一声可恶,板着个脸的转身往里头走,走到小楼门口的时候,看到别的同僚,金灿僵着脸打招呼。
其中有两个人,刚刚也看到金灿与门口的士兵交涉了,他们一直都在这边看热闹等结果,还想着,如果这位金主任交涉成功了,他们也要去试试,起码让家里人带两件换洗衣裳,送点好吃的来也是好的呀。
只可惜,金主任也吃瘪了,唉
无语的几人摇头叹息着,一道回了小楼里头,可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院子里,在一棵大树后,卫思味把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不仅如此,等他们几人都进到屋里后,卫思味绕到了小楼后头,从后门进入以后,直接就上了二楼,不必说自然是找苗远汇报刚才的情况去了。
小楼一楼的大厅内,此刻桌上摆满了从临时厨房端出来的早点,白米粥加小咸菜,每人还能分到两个白馒头一个卤鸡蛋。
其实这样的早餐对于平常人家来说,那都已经是极难得的了,然而对于眼下这群官僚主义,他们中却有些人极度不满。
这不,一位最重口腹之欲的主任,见到满桌子的早餐,他嘴里就讥讽的叫嚣开来。
“什么玩意,这是给人吃的早餐吗当喂猪呢告诉你,老子的早点要吃西餐,老子要牛奶加牛角包奶奶的,要是供不起老子,那就让老子自己出去吃,实在不行,老子打个电话让人送点来也成呀”
才洗漱完准备过来大厅吃饭的钱戴,刚刚走入大厅,便听到这位主任嚣张跋扈的叫嚣声,钱戴眺目往桌上看去,发现上头的早餐还算丰盛,心里对于这位主任就嗤之以鼻起来。
此刻在华国的土地上,不知道还有多少同胞,连这样的饭食都吃不起,这货居然还在嫌弃真是不知所谓
钱戴眼中闪过对此人浓浓的不屑,却也没有开口说什么,毕竟这人后头说的提议,钱戴也准备看看,苗远那个家伙打算怎么办,放不放人
钱戴不动声色的往大厅餐桌走,等他走到地方拉开椅子坐下,身后传来了苗远冷冷的训斥声。
“哼爱吃吃,不爱吃就饿着,谁惯得你们”
说着话,苗远领着他的走狗丁文与卫思味走上前来,丁文狗腿的拉开椅子伺候苗远坐下,自己才忙靠着苗远的身边落座,不等丁文举筷,苗远又冷着一张脸的开口发话。
“我再次严肃的重申一遍,我们呆在这栋小楼里,不准进也不准出,不许跟外界有任何联系,不要跟我提什么买香烟,要吃的,告诉你们,都甭想想要出去只有两个办法,要么等到中统那边任务完成,我们自然解禁;要么就是你们不要脑袋,从这里横着出去除此之外别无选择”
苗远此话一出,刚刚叫嚣着东西不好吃的主任也歇菜了,而金灿也把头垂的低低的,不知道在那想什么。
钱戴扫了一眼大厅内的众人,无视苗远此刻正经严肃的面容,自顾自的举起筷子夹了个馒头,悠哉惬意的吃起早点来。
对于这样的钱戴,让苗远怎么不愤恨
可眼下这个姓钱的也没犯任何错,明面上也没有出现任何针对自己的表现,藏在他所住房间内的监听器,也没有传来任何有利消息,苗远只得吃瘪。
恨恨的盯了对面的钱戴半响,见这样也没有影响对方的食欲后,他只能憋屈忍耐的开始吃饭。
眼下这栋小楼里,别看表面上一片风平浪静,可背地里却是人心惶惶的,颇有些人人自危的局面,大家基本都是混在军统局内的老油子,能不知道眼下这样的局面,根本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吗
钱戴感受到了这地下的风云暗涌,自然也就留心起,他怀疑是自己同志的那个人来。
果不其然,钱戴怀疑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