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点了点头。
“这天,我不能让它塌下来。”
“这道东方家防线,也绝不能破。”
“这条防线,东方家的战力也在出着力,我做什么要这么傻自损战力?”
修罗总殿主摇了摇头,“东方家,也就东方狂澜等少数战力。”
“即便缺了这大堆战力,对抗衡变天之争的总体战力影响,并不大。”
“主要的战力,还是在我们八殿。”
萧逸也摇了摇头,“每少一分战力,便是多一分变数。”
修罗总殿主还想说些什么。
萧逸率先道,“事实上,我知道你们这些老家伙在想什么。”
“你们想的,是不惜一切代价,你们甚至早就做好了陨落的准备。”
“你们视我为希望,所以你们拼死了也会结束这一切。”
“你们甚至想好了,等你们不在了的事;你们要在陨落之前,帮我清了路上所有障碍。”
“今日总殿主敢与我说这些话,证明你们已经将东方家的战力算了进去,做好了计算。”
“损了这些战力,仍旧在你们的承受范围内。”
“但,你们的这个庞大承受范围,指的是你们的陨落代价。”
萧逸捏了捏拳头,“事,说到这个份上,小子便也直说了。”
“我说过的,我想让你们这些老家伙省心些,少操心些。”
“为什么非要你们扛?”
“我就当真如此无用?”
“总之。”萧逸沉声道,“我既肯点头,只是因为我现今实力,东方家还有那些混账的层次根本不入我眼内。”
“在绝对的实力下,一切都是虚妄。”
“所谓诡计,不过是个笑话。”
“之前的那些事、危机,再不会发生。”
“我既不用在乎这些,那将这些战力放到能帮我达成目的的事上,自是更划算。”
“东方家和我的恩怨,就此揭过罢了,而东方家坐守妖域防线,守护中域的心,一直未变。”
“我…”萧逸凝视着修罗总殿主,“我只是体会过珍视的东西忽然没了的那种感觉。”
“心,不是蒙尘,而是一下子忽然空掉,仿佛没了一般。”
“那种感觉,比我闯荡九死之地,更让我感到可怕。”
修罗总殿主愣了愣。
半晌,还是伸出手,再度指了指萧逸的胸膛,“你当真可以不在乎?当真没有不痛快?”
萧逸沉默了一阵,方道,“是。”
“我想,我终于明白总殿主今日找我的真正原因了。”
修罗总殿主微微皱眉。
“呼。”萧逸轻呼出一口气,“以往,许久许久前吧,我曾是个杀手。”
“我狠辣到极致。”
“这世间,没有绝对之事。”
“也同时,任何事,都会有其过程以及其最终的结果。”
“杀人,对于任何人而言,第一次见血,第一次见着那冰冷尸体,都会感到可怖,浑身颤抖,乃至作呕发晕。”
“但,久而久之,杀的人足够多了,便会麻木。”
“这种麻木,很可怕。”
“麻木到极点,或许会成为一个疯魔、嗜血如狂的怪物,一个以杀人为乐的怪物、恶魔、刽子手。”
“又或是,成为一个杀伐果断,浴血而生,可以脚踏血海而无所惧的强者。”
萧逸轻笑,“欺压,憋屈,同样也会成为麻木。”
“麻木到极点,或许会成为一个懦弱者,心境蒙尘,觉得理所当然,乃至心如槁木,事事不在乎。”
“又或是,百炼成智,成为一个事事通透,百事皆虑万遍,理其千丝万缕的智者。”
萧逸看着修罗总殿主,“总殿主真正怕的,是我变得麻木。”
“所以你宁愿替我出头,哪怕代价再大,也要为之,哪怕我说了不在乎,你还是打算动一动东方家,让我痛快。”
“总殿主甚至怕,我的这种麻木,一朝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修罗总殿主脸色凝重,“你终归只是个年轻小子,心高气傲、热血轻狂,你终归不是我们这些活了动辄数百万年岁月以上的老家伙。”
“老夫自然担心你。”
“又来了。”萧逸脸色一苦,一拍额头。
“这种老家伙交待遗言一般,又要给我语重心长上一课般的感觉,着实让我不痛快。”
“总之,唉。”萧逸轻弹一口气,“不必担心我,我反倒担心你们这些老家伙。”
“我总有自己的想法,总有自己的打算。”
“一切,尚在我计算之内。”
修罗总殿主眼眸一眯,“你想做什么?”
萧逸耸耸肩,“不可说,两月后,一切自知。”
“就许你们瞒我,不许我瞒你们?”
“哼。”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