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佩斯感受到自己的血在一点一点的冷凝起来,逐渐的成为寒霜,冻彻骨髓。
这名男子那轻浮的举动,那上下扫视,并不加遮掩的视线,还有那粗俗的言语,都是让人感到怒从心起,难以接受。
“我的身体应该是好了吧,完全没事了吧”眼前的男子左右扭动了一会,像是在适应这具身体一般,到处乱晃。
而后又欣喜若狂的摸了摸自己的左眼,“实在是太棒了,四肢健全完好,视线也恢复了,连声音都回来了。”
他笑眯眯的从床上蹦了下来,原地走了几步之后,眼睛却又露出了不悦之色,“怎么行走的时候依旧有点不太舒服,都这么久了还没有治疗好,你们这群垃圾是吃白饭的吗”
他特意喷了穿着白袍的凯瑞尔一脸,“该不会是滥竽充数混进来的吧,你到底能不能治病,不能就滚蛋别在这里碍眼,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担得起责任吗”
冷不丁被骂了的医师凯瑞尔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之前明明还那么温和的一个人,怎么治好了眼睛就开始翻脸了呢
更何况左眼已经重获光明,这一晚上的努力没有白费,其余手脚关节处的旧伤,本就是得等白雾果的作用慢慢生效。
过段时间,就能痊愈了的。
阿米利上前一步,想要让统帅先别随意乱走,好好休息为重,结果收到的是一个宛如在看脏东西一般的眼神。
“你算什么东西,敢来管我”男子嘲讽的踢了一脚,故意踹在了阿米利的膝盖上,让他单膝跪下,“磕头认个错,自己滚出去领五十军棍。”
围在帐篷周边的护卫队听见后,顿时一片哗然。
不过是关心了几句,竟是以冒犯为缘由,要把人拉去痛打一顿
五十军棍可不轻,这是犯了很大的错误才会得到的惩罚,一般十军棍下去,就很能起到警醒作用了。
阿米利面色苍白,双眼通红,尤不可信这样的行为举止,会重新出现在他所崇拜之人身上。
那名男子眼神在帐篷里转了一圈,看见了在枕头边上的白色小魔兽。
他并不认得赫罗诺斯的幼年形态,只当是普通的魔兽,看
上去软弱可欺,于是百无聊赖的伸出手去,想拖着对方的尾巴,将其吊起来甩几下,不料被小魔兽一个闪避躲开了去。
这名男子遗憾的缩回了手,哼了一声后,道,“这是什么玩意儿,掉不掉毛的就往我床上爬,真脏死了”
赫罗诺斯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人,金色眼眸里,乌云密布,似有风云凝集。
男子被这头魔兽盯得有些不自在,腿肚子竟是在隐隐发抖。
他恼羞成怒的说道,“还不赶紧把它扔出去,竟敢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把毛拔了后看看还有几两肉,加点水炖了,好让它下辈子知道点大小尊卑。”
区区一头魔兽,竟是敢吓唬自己,真是不知死活。
这时斑尾和利刺都忍不下去了,对他怒目而视,这名人类怎么敢对王如此无礼
安格斯一直靠在帐篷边上,他冷眼看着清醒之后的男子在折腾了一番后,无意中扫了这边一眼,随即面带惊恐之意,直接钻回了床上。
对方从被窝里伸出个头来,用手指颤悠悠的指着他道,“这是南域的间谍,当时就是他挟持了我,还胆大包天的伤害了我的身体,真是罪无可赦快、快把他抓起来”
这名男子的命令一连下了好几个,却没有人执行。
他回过神来,不禁咬着下唇,愤恨道,“我还是统帅,你们必须听从我的指挥”
阿米利握紧了双拳,不知如何是好,不由得看向了一旁的副帅。
此时洛佩斯沉冷的看着床上的男子,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他深深吸了口气,道,“你已经不是统帅了。”
那名男子猛然扭过头来,一副你在开玩笑的模样,“制服都在床头上放着呢,你还敢骗我”
洛佩斯淡漠的说道,“你该不会忘记了,自己是一名死囚罢。”
那名男子愣了愣,片刻后,却笑了起来,“我当然不会忘记,但这不是开始赎罪了吗,而且你们也开始慢慢恢复我的统帅权利了”
他绞尽脑汁的寻找这段时间的记忆,很快就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去结契基地治疗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以往的文件也审阅得差不多,加上深入险地,亲自到荒野之森忏悔我的愧疚之心可是
非常的真实和诚恳,怎么你们还咄咄逼人呢”
安格斯听见这一番颠倒黑白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本就长得比较妖媚,一头红发因为整夜的焦虑,散落在身后没有束起。
眼角的泪痣在这轻笑声中,显得越发动人。
床上的男子看得眼都直了,他一边想象着这样的美人脱了之后的风情,一边想象着把那冷冰冰的副帅也搞到手,一起玩弄的快乐,顿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笑什么笑,就你这样的货色,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