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圆儿跟着大哥、三哥一起安抚好了自家母亲,兄妹三个一路无话,等到了后院,夏圆儿这才开口问道“现在怎么办啊”
夏助叹了一口气,道“之前爹已经下定决心,咱们一起向万岁爷请辞,回应天老家种地去,可是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情团姐儿一向是个谨慎的,却也”
“夏团儿那就是以为宫里的人都和外面的人一样不图谋她什么,顶着一点小聪明就觉得自己厉害得不得了,得亏这宫里就她一个皇后,要是再来两个妃子”夏勋忍不住嫌弃道“她对那些宫人好,人家可不领情,还想方设法的害她”
夏助见他说个没完,急忙打断他,道“千虑必有一失,百密终有一疏,何况团姐儿自幼见多了人情冷暖,最重情义,歹人要是拿长哥儿或者宁王妃的事情骗她,她只顾着担心,怎么想得到其他”
夏圆儿白了自家三哥一眼,道“就是,姐姐和宁王妃关系可好了,听说是她的事情肯定坐不住啊。三哥也不想想,要是哪天有人跑过来告诉你三嫂出事了,你怕是恨不得插双翅膀飞过去,哪儿还有空考虑其他的”
“嘿这能一样吗你三嫂是我妻子,宁王妃和夏团儿充其量就是个”
“话糙理不糙。”夏助按住三弟的肩膀,道“你就别辩了,有这时间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现如今出了这事,爹的心思恐怕又要变了。”
夏勋忍不住道“变了才正常,要我说,那群给咱爹讲课的老头子脑子都有病,我们又不出去害人,怎么就让他们训得像个鹌鹑似的他们嘴里的那些仁义道德,自己都做不到,也好意思拿来训斥我们有时候我真是不明白咱们这万岁爷的心思,他对夏团儿也是有情有义,可偏偏咱们一家人像被关在笼子里似的,那些朝臣们想夸就夸、想骂就骂,憋屈死了。”
兄妹几个正说着话,旁边忽然有人道“先前张家嚣张跋扈,不管是万岁爷还是朝臣们都存了打压外戚的心思,君父在上,我们也要多多体谅才是。”
夏圆儿见夏臣强撑着病体走了出来,急忙跑过去伸手扶着,道
“二哥,你不是还在发烧吗怎么出来了”
“听到你们在说话便出来了。”夏臣喘了一口气,脸颊烧得通红,道“都说嫁娶最重门第,纵使我们不愿承认,团姐儿做了皇后终究是高攀了,而张家、陆家到底早我们十几年发迹,若我们门第再高些,也不会人人都想着踩团姐儿一脚。爹原本想的便是我们不要惹事,更不要出去抛头露面,以此来给团姐儿挣个安宁。”
夏勋反驳道“就是因为我们缩头乌龟当的太久了,所以才人人瞧不起我们,要是大哥继续留在锦衣卫仪仗,二哥能去科考”他还未说完便被夏圆儿瞪了一眼,这才发觉自己失言,讪讪地闭上了嘴。
夏臣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是啊,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读书究竟为了什么,白白浪费了那些时间早在团姐儿封后的时候我就该明白,我这辈子都没有金榜题名的机会,一辈子也只能是个举人,再无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的时候”
夏圆儿愣愣地看着夏臣,好半天才勉强安慰道“二哥你别这样想”她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太过苍白无力,可要她再说几句其他的,夏圆儿也说不出来,不由在心中暗自懊恼。
要是姐姐在就好了,一定能够好好安慰二哥的
她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摇摇头,以前她还是孩子的时候尚且可以依靠姐姐,现在她已经长大了,姐姐又遇上这样的事情,她总不能还想着这些,至少也要为家里出出主意吧。
夏臣勉强开口道“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若没有这件事,我们回应天老家就是了,可出了这件事情,我们便绝不能离开顺天。”
“为什么”
夏臣咳嗽了几声,道“万岁爷护不了团姐儿,就只能我们护着她,要想护着她便需要我们自己先强起来,倘若我们走了,那就是临阵脱逃,以后团姐儿还是那个可以任人揉圆捏扁的皇后,谁都想踩上一脚。”
夏助明白他说的道理,但神色还是有些忧愁,道“可是不管是万岁爷还是朝臣都盯着我们”
“皇庄的账本每月还会递到我这里,以前万岁爷没有收回去,未来就更不会了。”夏臣看向夏勋,道
“团姐儿的铺子不是你与弟妹管着吗以后不必瞒着了。”
夏助和夏圆儿闻言立刻看向夏勋,异口同声道“什么铺子”
夏勋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道“二哥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一心扑在读书上,可也不是与世隔绝了,你那段时间风风火火到处跑,但凡我还没有失明也知道你在忙,稍加留心便知道了。”
夏勋摸摸鼻子,讪讪道“原来如此二哥,你不去断案真是可惜了,怎么说也能做个什么包青天吧”
夏臣也没那个心思与他开玩笑,只是道“我们明白的道理,万岁爷也都明白,要是万岁爷真的有心,我们只管去做就是了。”
夏圆儿忍不住问道“要是万岁爷不愿意呢”她说完见三个哥哥都盯着自己,小声嗫嚅道“我没有说姐夫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