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不安地搓了搓,道“忘了自己只是一个宫人,要是寿宁侯夫人回去四处乱传,外面的人该说皇后娘娘御下不严了。”
夏灵瞬微微一愣,生气道“你还有心情考虑这个,那陆氏下手这么狠,万一把你的脸打伤了怎么办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凭什么遭这样的罪”
蒲桃没有说话,只是小声道“可是奴婢只是个”
夏灵瞬打断她的话,道“当初救下怀信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什么,难道你忘记了”
蒲桃一怔,喃喃自语道“先是人,才是宫人”
夏灵瞬握紧了蒲桃的手,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十一二岁就进宫做事了,从小挨着姑姑们的板子长大的,所以事事谨慎小心。这没有错,可是我也希望你们不要妄自菲薄,你们只是拿着我给的俸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你们还是你们自己,不是低等人,更不是工具,而是堂堂正正靠自己的努力活在这个世间的人。”
蒲桃听了她的话,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夏灵瞬接着道“以前我不和你们说这些是因为我知道你们不能理解,让你们平日里过得松快一些,自己就会想明白的。可是今天这事已经发生了,我就要告诉你,陆氏是人,你也是人,不过是她沾了一点太后的光所以锦衣玉食罢了,论文化、论涵养,只怕她还不如你,怎么,她是多双眼睛还是
多条胳膊,值得人敬她三分再说难道你身边就没有我了既然别人无缘无故就打了你,你就要打回去,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你难道是个傻的吗”
蒲桃听了她最后的那句话,不由低低地笑了起来,却又因为扯着伤口隐隐作痛而掉了眼泪,暗自吸着凉气,又哭又笑的。
夏灵瞬拿帕子给她擦了眼泪,道“好了,不哭了,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要是哭了,叫人看着也难受。”
蒲桃也攥紧了她的手,道“娘娘,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两人坐了一会儿,夏灵瞬又好好安慰了蒲桃一番,总算把她的泪珠子给断了,这时曹怀信也带着太医回来了,太医以为是夏灵瞬这个皇后身体不舒服,却见夏灵瞬道“有劳太医给我家蒲桃看看了,这一巴掌别给她破了相。”
其余宫人也都默不作声地守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往殿内看。
太医暗自嘀咕这坤宁宫是发生什么了,怎么有头有脸的女官都叫人打了,难不成是皇后打的
他心里犯迷糊,但给人看诊倒是很快,道“臣叫人去制一些药膏,每日涂抹,不要用手抹,平日里好好修养即可,娘娘放心,不会破相的。”
夏灵瞬这才欣慰地点点头,见太医有些疑惑,道“刚才有个自称是寿宁侯夫人的疯妇人过来,打了我家蒲桃一巴掌,这才麻烦太医跑这么一趟。”
太医会意,呵呵笑道“诊治病人本就是臣的分内之事,娘娘客气了。”
蒲桃见太医准备走了,急忙对他道“大人,给娘娘看看吧,刚才娘娘也受了惊吓。”
太医这才想起坐上这位言笑晏晏的娘娘刚刚十有也被“疯妇人”吓了一跳,不由暗自埋怨自己办事太不细心,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是臣大意了”
夏灵瞬倒是不抗拒,只是笑着伸出手腕,道“无碍。”
太医诊了半天,只觉得夏灵瞬脉象流利,应当是有孕之兆,但奈何自己不是专门诊治妇人小儿的,也不敢确定,只是含糊道“娘娘脉象平稳有力,疑是大喜。太医院内有个姓薛的小太医,名叫薛立斋,正好擅长此道,不若叫他来给娘娘看看吧。”
夏灵瞬
微微颔首,宫人们见状急忙派人去请。
又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一名年轻太医才被请了过来,他倒是沉稳,先是给夏灵瞬见礼,随后才为她诊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便开口道“恭喜娘娘,娘娘这是有孕了。”
坤宁宫守在外面的宫人闻言都喜出望外,恨不得上来拉着薛立斋的手好好感谢一番。之前谈允贤诊出来的时候皇后娘娘还说不一定,不许声张,更不许支会万岁爷,现在太医都这样说了,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们自然是开心不已。
有人道“快去支会万岁爷”
又有人道“刚刚便有人去了”
这话撂下来没多久,就见朱厚照跑了进来,过来就拉着夏灵瞬道“你没事吧陆氏那个混账呢拖到哪儿去了给我把她关到诏狱里去”他余光瞥见蒲桃的脸肿得厉害,更加紧张起来,又把夏灵瞬的胳膊抬起来看了看,道“怎么了没事吧”
众人见状都是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只能眼巴巴地望着依旧坐在那里四平八稳的夏灵瞬。
夏灵瞬被他拎着胳膊,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只好道“我我没事。至于陆氏,已经叫人从大道上拖出去,让众人看着,借此警醒宫人。”
“我听人说了,陆氏来坤宁宫想要求你徇私,言语还多有冒犯,你教训教训她也是应当的。”朱厚照倒是毫不在意,只是问道“那怎么围了这么多人看着你,还叫了两个太医过来”
夏灵瞬抿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