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夕很快就把墓碑打扫干净,四周的杂草也被她一并拔除,“该走了。”
她来,不过是突发奇想的来拜一拜,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念头。
“不和岳母说说心里话么”云井辰拂袖起身,火红的衣摆在风中飘扬。
“你说呢”凌若夕白了他一眼,“回家,睡觉”
她不是大夫人的亲生女儿,唯一能够为她做的事,除了报仇,就只剩下替她打理打理墓碑,这是她接管这具身体后应当承担下的责任。
第二天大清早的,凌小白哇哇大叫的声音,就在院子里响起。
“娘亲娘亲”凌小白蹬蹬的跑到卧房,撞开房门。
早就被他的高分贝声音吵醒的凌若夕,此时正倚靠在床头的软枕上,面露不悦的盯着他“做什么”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云井辰系好锦缎上的一颗盘扣,低声斥责道,显然对他打扰凌若夕的美梦十分不满。
凌小白俏皮的冲他吐吐舌头,然后,蹭到床沿,“娘亲,宝宝刚才在外边捡到了这个。”
他把一个刚从屋外捡起来的锦盒递给凌若夕,“宝宝很乖,没有偷偷打开来看。”
他一副求夸奖求表扬的殷勤模样,把凌若夕给逗笑了。
这家伙能不能别这么可爱
不过,转眼间,凌若夕的注意力,就被这个锦盒勾走,是谁会用这样的方式送东西来
“本尊来开。”云井辰面色微沉,从她手里将锦盒夺走,这种贼头贼脑的动作,让他不得不联想到药王谷,以至于,他看这锦盒是越看越警惕,越看越不安。
为了防止有可能会发生的意外,他主动担任了打开锦盒的任务。
“切,一份礼物而已嘛。”凌小白开始同他抬杠,当看一个人特别不爽的时候,这人不论做什么,都会被误解。
云井辰没有解释,指尖迸射出一股玄力,震碎了锦盒外的铜锁,咔嚓的碎响后,锁片掉落在地上。
当他打开锦盒后,只看了一眼,立马将盖子合上,“里面什么也没有。”
他太过异常的反应让凌若夕心生疑惑,手掌轻轻摊开“拿来。”
如果里面真的什么也没有,他绝不可能会是这样的表情。
云井辰不愿交出锦盒,他的迟疑,让凌若夕心里的不安愈发加深,身体缓缓从床榻上直起,眉目森寒,仿佛透着一股戾气“拿过来。”
她倒要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能让他神色大变。
凌小白瞅瞅这个,再瞅瞅那个,小脑袋瓜子有些不太够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娘亲和坏蛋好像开始闹矛盾了。
“你先答应本尊,一定要保持冷静。”云井辰拗不过她,又害怕凌若夕会强抢,只能提前让她做足心理准备。
毕竟,这里面放着的东西,哪怕是他,在看见后,也有些情绪失控。
他越是这么说,就越是加重凌若夕心里的不安,在云井辰满是担忧的目光中,凌若夕阴沉着一张脸,重重点头“我会冷静,给我。”
没办法,云井辰慢吞吞的将锦盒从身后拿了出来,凌若夕迅速夺过去,可当她在看清楚里面放着的血淋淋的东西时,红润的面颊刹那间惨白如纸。
“这是什么”语调略带颤抖,她几乎怀疑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幻觉,不然,她怎么会看见一只鲜血淋漓的耳朵
云井辰不忍的将目光移开,这锦盒是谁送来的已经不言而喻。
凌小白从缝隙中窥视到里面的东西,立马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啊怎么会有人送来这么恶心的东西
“啪”
锦盒被凌若夕再度合上,她的胸口不平静的起伏着,垂落在身侧的拳头时紧时松,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把心里澎湃的,快要遏制不住的怒火与杀意克制下去。
“欺人太甚”仿佛从牙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四个字,蕴含着滔天的暴虐。
云井辰赶紧替她拍背以示安抚“现在还不确定这东西是有可能只是他们想要扰乱我们心绪的诡计。”
这般拙劣的解释,别说能糊弄过凌若夕,哪怕是他自己,也难以相信。
“可能吗”她冷声质问道,拍开他的手臂,跃下床榻,“那三个俘虏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厢房里,本尊派人十二个时辰日夜看管。”云井辰没有满她,他知道,现在的她,需要用一些特别的手段来发泄出心里的愤怒。
凌若夕什么话也没说,带着一身的煞气,离开了卧房。
凌小白一看,立马就想追上去,却被云井辰拎住了衣领“别在这时候添乱。”
他刚想反驳,却在见到云井辰格外严肃的面容时,默默的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回去。
什么嘛,他只是担心娘亲好不好,才不是要去添乱呢。
话虽如此,可他依旧被云井辰难看的脸色吓住,没敢在这时候和他唱反调,总觉得,现在的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可怕。
凌若夕一脚将客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