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此时,絮乱的玄力忽然间诡异的平静下来,如群魔乱舞的青丝,朴散在她的后背上,身影如松柏般笔挺,“我没事。”
凌若夕的面颊好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看上去格外吓人。
“冷静下来了么”云井辰悄悄在心底松了口气,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竟惊出了一身的凉汗,“到底怎么回事他同你说了什么”
这世间能够让她这般失控的事情一只手也数得过来,云井辰略一沉思,一个念头闪过脑海,难道是那些人出事了
“大家失去了行踪,我要马上出府。”她必须要去打斗的现场亲眼看看是否能找到些许线索。
“失踪”隽秀的眉毛猛地皱紧,“若夕,许是他们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你先别着急,要知道,这世上可以伤到他们的人屈指可数。”
“我管不了那么多,”凌若夕没有被他的话打动,“以他们的实力,现在还没回来,还不能够说明一切吗”
更何况,她不认为本家的管事有胆子欺骗自己。
云井辰见她这般固执,也只能幽幽叹息一声,“那好,本尊随你一道。”
他永远无法拒绝她的要求,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碧落黄泉,永不分开。
凌若夕刚想动身,却被他眼疾手快的拽住了手腕,“你打算就这么出门”
嘴角扬起一抹强笑,他看了看凌若夕略显狼狈的装束,摇摇头“至少先把头发打理干净,换身衣服。”
“好。”返回阁楼,凌若夕用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狼狈的形象重塑一遍,而云井辰则留在前院,往吐血昏迷的管事体内注入一股玄力,护住他的心脉,逼迫他苏醒过来。
“把你知道的消息说出来。”管事刚刚睁开眼睛,就被他冰冷的话语给吓了一跳。
一个凌若夕过后,又来了一个更加可怕的家主,管事撑着虚弱的身体,把前去寻找众人的护卫刚才传回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哼,这种事为何没有经过本尊的允许先行告诉了夫人”云井辰迁怒了,身侧散发的气压,如阴风。
管事满心的委屈,面对夫人的命令,他敢拒绝吗敢反抗吗
可这些话,他又不可能告诉云井辰,只能把苦涩和委屈往肚子里咽。
“去找小一,让他替你治好伤势,然后自己去领罚。”云井辰没有因为他的沉默打算放过他,“你是跟随本尊多年的管家,应当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本尊如此罚你,你可服”
管事面容惨白,苦笑着点点头,双腿砰地跪在地上,“奴才心服口服。”
“滚吧。”火红的衣袖轻轻挥动,云井辰不愿再多看他一眼,示意他马上滚蛋。
管事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来,扶着墙,往厢房踱步过去,说实话,他心里还有些庆幸,原本以为家主会在怒火下,把自己的小命给收走,没想到,仅仅是一顿家规的惩罚。
凌若夕重新回到前院,身后跟着一条小尾巴,“我们可以出发了。”
她半刻也不想耽误,确定众人的下落和行踪,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云井辰扫了眼跟着她的凌小白,本想阻止他一起去,却在看见儿子倔强、固执的模样时,默默的咽下了已到舌尖的话语,他微微颔首,手臂圈住凌若夕的腰肢,护住她,凌空跃起。
而凌小白则被黑狼幻化出的本体咬住衣领,亦步亦趋的跟在后边,只短暂一瞬,三人的影子就消失在了这万里长空之下,化作了道道残影。
发生打斗的地方在出南诏国边境后的一座大山山脚,四周林荫环绕,参天的大树遮天蔽日,阳光窸窸窣窣的穿透枝桠,斑驳的洒落在地面的泥土上,如星光般点滴,璀璨。
一家三口从天空降落,凌若夕挣脱开腰间的那只大手,凝眉望着眼前这片坑坑洼洼的土地,平坦的地面已经出现了一条条被玄力震开的裂口,巨石粉碎,不少大树纷纷倒塌下来,仿佛发生过一场小型地震。
从那些深浅不一的裂痕中,能够清楚的看见干涸的斑斑血迹,凌若夕吃力的弯下腰,手指拂过血泊,血迹早已凝固,根据时间判断,势必超过了半天。
从他们传来消息后,到此刻,也不过大半天的时间,难道说,他们刚抵达这里,就被伏击了
“还不确定这些血迹是他们留下的。”云井辰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不忘安慰她。
“能够造成这么大面积的杀伤力,你认为,不是他们的可能性有几成”凌若夕蹲在地上,头也不回的问道,口气有些冲。
她心里的担忧正在加速蔓延,连带着,惯有的冷静也开始维持不下去。
为什么会出事为什么对方能把他们无声无息的带走这种事,怎么可能
这片大陆少有人能够达到这般高强的修为,哪怕是高手,一时半刻,也不可能将深渊地狱的人全灭
“你别太担心,事情或许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云井辰不愿她为了这件事愁眉不展,他心里也着急,也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