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猛然紧缩,似惊愕,似不可置信,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周身几个穴道被她点住,而人,则如同断了翅膀的蝴蝶,狼狈的被她一脚从半空踹落到了地上。
“哇”一口鲜血从他的嘴唇里喷了出来,疼,五脏六腑仿佛都在这一击中移了位,钻心的疼痛,让男人完全说不出话,四肢止不住的抽搐。
凌若夕放下脚,优哉游哉的伸手探了探衣摆上的尘埃,笔挺的身影凌空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被挨个制服的敌人,嘴角一弯,她冷冽的声音,从上方飘下,飘落在众人的耳畔,如惊雷,炸得这帮人有些瞠目结舌。
“晚上好啊,三王爷,以及,诸位将士。”
不错,被她一脚从天上踹下来的正是凤奕郯,至于这帮骑着马在下边沿途跟随的,则是北宁国的武将以及精锐士兵。
“王爷。”他们被人在瞬间折断了四肢,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狼狈的瘫软在地上,眦目欲裂的望着不远处大石旁,生死不知的人影,大声呼唤着。
“卧槽,大半夜的这么多男人一起大吼大叫,怎么听着这么渗人呢”暗水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鸡皮疙瘩,“这人还没死,要不要摆出生离死别的模样来以为在唱大戏吗”
“就是就是。”深渊地狱的人一脸认同,忙不迭点点脑袋。
“不过话说回来,姑娘,你怎么会知道他们今夜要从这儿离开的”暗水眸光一转,注视着旋身落下的凌若夕,低声问道。
难不成她能像街上算命的半仙一样,掐指一算
“回头再同你解释。”凌若夕并没有多说,抬脚走向凤奕郯,窸窣的月光从苍穹上洒落,他此刻分外狼狈的样子清晰无比的映入她的眼帘。
昔日冷峻高贵的王爷,此刻却脸色惨白,嘴角挂着一串血渍,身上的衣物也从那昂贵的锦袍,换成了普通的士兵打扮。
他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但周身的穴道被凌若夕堵住,别说是起身,就连动弹一下手指,他也做不到。
急促的呼吸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他虚弱的瞪大眼睛,在那眸光复杂的眼睛里,倒影着的,只有凌若夕一人的身影。
果真是她
呵,也对,这世上除了她,还有几人能够这般机智,先一步猜到他的想法,暗中埋伏
身体的疼痛被他抛在脑后,他恍惚的看着眼前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努力想要从她的身上找到与小时候相似的地方,但他注定是要失望的,那个成天追着他跑的跟屁虫,早已经不见了,可他却连对方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什么时候离开的,通通一无所知。
对上她冰凉的眸子,凤奕郯的心有些刺痛。
“把人带走。”凌若夕对他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毫无兴趣,大手一挥,暗水等人立即摩拳擦掌的将这帮将士扔上马背,扬鞭策马,赶回了城镇。
先打发走了暗水他们,凌若夕并不着急跟着回去,反而是孤身一人赶赴壶口关的战场,身影在夜幕下急速飞行,几个起落后,她便出现在了烽火狼烟的战场上方,低眉看去,脚下到处是尸山血海,随处可以见到厮杀成一团的士兵,北宁国的人在凌克清的指挥下,疯狂的提刀斩杀,那种不要命的攻击,一度让南诏有些疲于应对,双方的兵力虽说是有后方支援的南邵略胜一筹,但论气势,论局势,却是不相上下。
“靠兄弟们,和这帮蛮子拼了。”南诏国的将士杀红了眼,他们早已经顾不得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嗷嗷叫着,冲到敌人面前,手起刀落,血花飞溅。
冷兵器的战斗,是最直白也是最血腥的,残肢断臂几乎到处都是,卫斯理骑着马站定在后方,被十名深渊地狱的高手保护住,于老等人,则闯入敌人群中,疯狂厮杀。
刀剑碰撞的尖锐声响不绝于耳,凌若夕看了一眼,心头不曾有任何的动容,这样的场景对她来说,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
眸光微微一转,落在城墙上战战兢兢躲在士兵高举的盾牌后方的凌克清身上,一抹冷色自眉宇间闪过。
双手凝聚了一团乳白色的强悍玄力,手臂猛地挥落,如同巨大炮弹般的圆球,从天空降落,璀璨的耀眼光芒,刺得人无法睁开眼睛。
不少正在交战的士兵愕然抬头,只见那白光越来越亮,下一秒,壶口关前的空地传出一声惊雷般骇然的巨响。
“轰”
地动山摇,剧烈的爆炸过后,大地出现了一条条裂痕,一个深坑豁然出现,无数士兵在爆炸中被炸得尸骨无存,漫天飞舞的肉末凌乱的散落着,只一击,竟秒杀了将近百人。
“嘶”抽气声此起彼伏,不论是南诏还是北宁的将士纷纷停下了攻击的动作,目光惊骇的望着头顶上那抹肃杀的人影。
“天哪,是她是凌若夕”有人眼尖的认出了她的身份,惊慌失措的叫嚷道,骤然间,无数人抛弃了手中的武器,夺命狂奔。
这一个月来,他们见识过凌若夕残忍狠毒的手段,也见识过她高深莫测的身手,哪怕她只有一人,哪怕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