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夕顺着迂回的长廊漫步行走,身后,始终有不远不近的脚步声传来,即使没有回头,她也知道那人是谁。
“你跟着我做什么”她蓦地停下步伐,“你昨夜替我运功疗伤,怎么,这么快就恢复了”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可偏偏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硬是带上了几分讽刺与尖锐。
云井辰懒懒的笑着,耸耸肩“男人的恢复能力,永远不能衡量,尤其是,还身负重任的男人。”
身负重任
凌若夕面露一丝困惑,他有什么重任背负着
“啧啧,本尊如今还行走在追妻的道路上,没有成功,你说,本尊怎么舍得把时间浪费在休养上呢”纤长的手指轻轻抬起,想要去触碰她的面颊,凌若夕早有戒备,同这个男人单独相处,她的神经前所未有的紧绷,以至于,在他有所动作时,她便迅速朝后退开,任由他的手指,突兀的滞留在半空。
“需要我提醒你,什么叫自重吗”他只要有力气,就打算调戏她这是什么癖好
凌若夕忽略掉心头不易察觉的羞恼,整张脸冷若冰霜,身侧的气压更是低得骇人。
云井辰略感失望的放下手臂,“哎,这么多天没见,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好歹也表现出一点思念之情啊。”
不知道他会很失望,很遗憾吗
“思念之情你觉得这种东西,我有吗”凌若夕选择性的忽视掉,在某些日子里,她曾想起过他,这种事,完全是她的黑色记忆。
“罢了,你这女人的心肝有多黑,本尊早该知道。”云井辰叹息道,态度极其纵容,极其宠溺。
他爱慕她,是他的事,至于她是否有所回应,他并不在意,他只需要知道,这辈子,他永远不会放开她的手,哪怕是死皮赖脸,他也要缠着她就够了。
俊朗无涛的面容忽然变得正经起来,那双好似古井般深幽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小白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你是打算亲口告诉本尊,还是让本尊自己去查”
凌若夕心头咯噔一下,他知道了
也对,这男人的观察力向来出类拔萃,既然知道他已经猜到几分,凌若夕也没有再隐瞒,但给出的答案,却又模棱两可“他的情况不太好,不过,我会解决的。”
这女人,就不能偶尔学会一些依赖么云井辰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恼怒,漆黑的瞳眸此刻黑得愈发深幽,好似那浩瀚无垠的深海,一眼望不到底。
半响后,他一个健步,手掌迅速擒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火速缠上她的腰肢,将人重重拽入自己的怀里。
“凌若夕,就算你不愿说,本尊也能猜到几分,小白的情况远不是你口中所说的这般简单,至少,要医治好他,会有一定的危险,所以你才不愿将实情说出来,对么”他了解她,了解她的想法,了解她的一切。
凌若夕明显愣了,神色有些呆呆的,他那通透的目光,甚至让她有一种自己早已被他看穿的错觉。
“不要自以为是。”她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身体滑入泥鳅,迅速朝下一弯,退出了他的桎梏。
手掌轻轻拍了拍衣袖边角的褶皱部位,眉头暗自一皱“我说小白会没事他就一定会没事,不用你来操心。”
“你是不是又忘了,他也是本尊的孩子,是凝聚了本尊同你一人一半血脉的孩子。”他特地咬重了后面半句话,想要提醒她,他和她之间永远也割不断的关系。
“呵,那又怎么样”凌若夕为他笃定的姿态很是不悦,“就算六年前我们曾有过一夜情,又怎么样难道你还要我负责吗”
“好吧,就当六年前那一夜是偶然。”云井辰看似妥协了。
“本来就是。”什么叫当作那分明就是一场意外,一场害得前身彻底陨落,让她能够重生的导火索。
云井辰顿时哑然,这女人还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啊,狭长的黑眸染上淡淡的笑意,零零碎碎的,好似穿过枝桠,斑驳照耀在地上的光点,“那么,那一次呢”喑哑的嗓音好似恶魔的蛊惑,让凌若夕不可遏止的回想到了数个月前,她险些走火入魔时,发生的又一次意外,布满寒霜的面颊,竟诡异的出现了一丝红晕,宛如含苞待放的傲梅,终于到了花期,缓缓绽放出独属于它的美丽与艳丽。
云井辰看得有些痴了,近乎贪婪的目光流连在她的身上,轻扫过她的眉峰,她的鼻尖,她的双颊,最后定格在她娇艳欲滴的樱唇上,喉咙顿时有些干涩,舌尖更是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唇瓣,企图化解体内的干渴欲望。
“你在看什么”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杀意。
他刚从迷离的状态中回神,便撞入了一双暗藏怒火的眸子里,不仅没有偷窥被抓包的心虚,他反而死不要脸的笑道“当然是在欣赏你难得一见的羞态。”
靠
凌若夕狠狠的在心头爆了一声粗口,要说这世上最无耻的人是谁,她绝对会提议云井辰,这人的脸皮就连南山,也快要比不上他的厚度了。
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紫,最后定格成了墨黑,她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