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井辰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一副若不是,她就坐下的模样。
凌若夕自然不愿在他的面前丢脸,紧握着拳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动作大得险些将桌上的筷子拂在地上。
“来,尝尝这道鱼,这可是此处最知名的菜肴。”
“多吃点鸡腿,你的身体太单薄了。”
“喝点汤,润润喉咙。”
席间,不停浮现的是某人大献殷勤的声音,凌若夕甚至没来得及亲手夹菜,碗里的菜肴已堆得如山般高,且每一样,几乎都是由他亲手为她夹来的。
咔嚓
木筷在她的掌心应声断裂,吓得凌小白赶紧抱着碗,身体朝后仰去,唯恐她一怒直接掀了桌子。
“你特么就不能闭上嘴,好好吃饭吗”凌若夕怒声问道,双目被怒火点缀得极其明亮。
云井辰轻笑一声“娘子有命,为夫自然从命。”
靠好想杀了他,怎么办
这已不是凌若夕第一次在他的手里吃瘪,这个男人纵有本事将她气到跳脚。
不过,她这一通怒骂后,云井辰倒是收敛不少,没有再特意替她夹菜,而是老老实实的陪着他们一起用膳,不过,他那炽热的目光却是如影随形的扎在凌若夕的身上,好似怎么看也看不够。
她用膳时的动作绝称不上高雅,更与淑女搭不上边,反而有种似乎谁在同她争抢的迅速、敏捷。
但饶是如此,落在云井辰的眼里,却只觉得真实,而不做作。
俗话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抵便是如此。
三日后,凌若夕仍旧不曾离开过这皇城半步,她一边秘密的与小丫进行联系,一边等待着士兵们的搜捕工作结束。
和南宫玉闹掰,她必须要好好计划接下来的一切行动,没有了南诏国作为庇护,她要尽快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势力,只有这样,才能在轩辕、北宁发难时,有足够的资格进行反抗。
“有本尊在,区区一个轩辕家族,一个北宁国,根本奈何不了你,你又何苦如此劳神费心”深夜,云井辰见屋子里的烛光还未熄灭,推开门,目光幽幽落在正在修炼的凌若夕身上,叹息道。
在他看来,有他的庇护,她根本无需担心会被仇家找上门,云族少夫人的身份,足以让她傲世天下。
“比起受人保护,我更喜欢自给自足。”凌若夕睁开眼,从修炼中醒来,拍了拍衣诀,侧身倚靠在木椅上,眉目森然。
她何尝不知道他说的是最好的办法只要她接受他,一切就可迎刃而解,只可惜,她偏偏不愿意这么做,她凌若夕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依靠旁人的庇护才能生存了
可她却从不曾细想,当初她同南宫玉合作,不也是为了将南诏国作为后盾吗为什么这个想法她却不愿用来应对云井辰。
“有时候本尊真不知道对你这要强的个性,是该爱,还是该痛恨。”云井辰无奈的摇了摇头,抬脚步入房中,他先是看了眼床榻上抱着黑狼安静熟睡的儿子,脚下的步伐不自觉放轻了许多。
“是爱是恨那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凌若夕冷声说道,语调依旧淡漠得让人头疼,仿佛一块千年难化的寒冰,无法让人接近。
云井辰也没想过她会对自己突然改变太多,总归没把自己给赶出去已是一种进步了,做人要知足,想要攻克她这座冰川,需要的是更多的耐心,而这种东西,他从不缺少。
“那你打算怎么做这三天,南宫玉可没有要停止搜捕的迹象。”他施施然挨着凌若夕坐下,同她只隔着一张木桌,手掌轻托下颚,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凌若夕被他看得有些不悦,有些气恼,“你的眼睛不想要了吗”
“它只是忠诚的在向你表达本尊此时此刻的心情。”云井辰邪笑道,情话说得极其利落,好似早已在心里练了无数遍。
“这种话你还是省省吧,用来骗青楼里不谙世事的女人或许管用。”一想到此人曾经的风流行径,想到他曾对不知多少个女人说过同样的话语,凌若夕心头愈发不是滋味,她绝不承认自己在吃醋,更不承认自己是在嫉妒
云井辰嘴角的笑容愈发深刻了几分“这世上能够让本尊如此费心的,除了你,再无旁人,更何况,本尊的第一次可是在六年前就交到了你的手里,又怎会有其它女人呢”他究竟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提起六年前的事的凌若夕彻底冷下脸来,“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我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不,本尊只是见你深夜未眠,想来陪你谈谈心,聊聊情。”话暧昧且旖旎,就连这屋子里的空气,仿佛也徒增了几分粉色。
凌若夕无力的揉着眉心,他嘴里就不能正儿八经说点好话吗这一句一个调戏是什么节奏
“我没有谈情说爱的兴致。”她漠然呵斥道。
“没关系,培养培养就会有的。”云井辰毫不在乎她的冷言冷语,反而觉得同她这么斗嘴甚至是一件让他十分愉快的事。
他此生受过太多人的尊崇,受过太多人的爱慕,可以说,是在万众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