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阁楼,凌若夕取出带来的鸡尾酒,推门而入,一道黑影蓦地闪到她的面前,白花花的头发凌乱的飘过视野,凌若夕嘴角猛地一抽,下意识朝后仰去,拉开与易天的距离。
“哎呦,我的心肝宝贝啊。”易天一把夺走她怀里的大酒壶,迫不及待扯开布盖,咕噜噜往嘴里灌了好几口。
凌小白错愕的张开嘴,从未见过这么不着调的老头,着实让他大开眼界。
“我的东西呢”凌若夕见怪不怪,问道了此行的目的。
易天随手指了指桌上被黑布包裹住的东西,忙得连话也没功夫说,这几天可没把他给馋死,今天终于可以好好地开怀畅饮了。
“娘亲,这老头好古怪。”凌小白伸出手,扯了扯她的衣袖,余光时不时瞥向姿态随性,牛饮烈酒的易天。
“天才总有些地方异于常人。”凌若夕言简意赅的解释道,抬脚走到桌边,将黑布打开。
两把散发着锐利白光的柳叶刀静静躺在黑布中,刀神通体冰寒,隐隐冒着一股乳白色的气流,食指轻轻拂过刀刃,指头传来一丝细微的疼痛,一道口子在指尖裂开。
“的确够锋利。”凌若夕不由自主地赞叹道,这才是她想要的武器。
能削铁如泥,能无坚不摧。
将视线从柳叶刀上挪开,一旁还放着一个牛皮包裹,她眉心一跳,掀开包裹一看,数十根长短不一的银针静静插在其中,尖利的针头,在阳光下,折射着冷冽的光晕。
最后是一把样式简单的匕首,凌若夕满意地点点头,将柳叶刀放入袖中,银针别入腰间,匕首塞入马靴,这三个地方,是她能够最快出击,最快取到武器的部位,有衣料阻隔着,不用担心会伤到她的皮肉,且她的玄力也能够隔绝武器散发出的寒流。
凌小白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将武器贴身藏住,口中喃喃道“娘亲,下次宝宝要抱你,是不是得提前告诉你一声”
不然,他会不会被这些武器给扎成窟窿
“多大的人了,还要娘亲抱”凌若夕无奈地敲了敲他的脑袋,尔后,眸光一转,落在一旁抱着酒瓶喝得脸色微醺的易天身上,“这次多谢大师。”
“真要感谢,给点有用的东西呗。”易天伸出爪子,眼神炯炯,示意她再酿些烈酒来孝敬自己。
“下次若再有事,我会提前准备好报酬。”凌若夕装作没有看到他失望的小眼神,道谢后,牵着儿子准备离去。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雄厚嗓音“你最近切记莫要将武器显露在人前,别忘了,第二世家分家的人,还没有放弃寻找你的下落,一旦寒铁现世,你必定会成为最大的嫌犯。”
看在她会酿酒的情况下,易天不愿意看到她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没忍住,沉声提醒道。
“我知道,多谢大师相告。”凌若夕脚下的步子不停,甚至未曾回头一次,让易天不停地嘀咕着她没人情。
带着一身的战利品,凌若夕心情极好,带着儿子返回丞相府,脸上常年来难化的冰霜,此时仿佛散去不少,步伐轻快且愉悦,刚回到北苑,凌若夕便从袖中滑出柳叶刀,在院子里持刀起舞。
双足轻蹬地面,一股浩瀚的玄力以她为轴心向四周散漫开来,如同一阵飓风席卷着整个萧条的院落,大树上,落叶纷飞,她的身影美若惊鸿,动若狡兔,双手在空中一次次劈下,带着凌厉的杀意,刀刃划出道道森白的光晕,宛如围绕在她身旁的流星,极其美丽。
云旭惊艳地看着在院子里翩翩起舞的女人,心头一紧,下意识想要将视线挪开,却又舍不得错过这难得的机会。
云族里善舞的女人数不胜数,但独独没有一个,凌厉中毫无女儿家的娇柔与矜持,身泛肃杀,仿佛这个院子里隐藏着敌人一般。
“娘亲,宝宝也要玩。”凌小白跃跃欲试,小脸布满了激动之色。
凌若夕猛地挥动衣袖,手中的柳叶刀凌空挥出。
“咻”
一束白光笔直地划破空气,寒气肆虐,云旭微微瞪大眼睛,瞧着扎在屋外圆柱上明晃晃的刀刃,尖细的刀口,贯穿了一只苍蝇的躯体,精准迅速小小的尸体有白白的一层冰霜染上,仿佛即将被冻成冰雕。
“娘亲好厉害。”凌小白急忙鼓掌,拍着凌若夕的马屁,笑盈盈地眯着眼睛,一脸骄傲。
“准头差了点。”凌若夕摇摇头,飞身跃起,身影快如疾风,迅速摘下圆柱上的柳叶刀。
没有了支撑的动物尸体迅速落下,云旭用他的人格发誓,他真的看见那只苍蝇的脑袋被彻底贯穿了。
这还叫没有准头连如此微小的目标也能击中,她的投射功夫,绝对是一等一的。
但凌若夕却不甚满意,仔细检查,刀刃偏离了毫厘,对她而言,这样的错误是不应该出现的。
摇摇头,将柳叶刀收入袖中,收工准备回到房间。
凌小白搓着手,朝她露出殷勤的微笑“娘亲,宝宝也想学刚才的功夫。”
将来,他也要成为像娘亲一样,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