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说这女人傻不傻她是不是银子特别多啊”凌小白坐在马车内,双眼放着光,开始琢磨,若是凌雨涵有不少钱,他或许还能去炸得更多。
“有些人的脑子天生异于常人,懂吗”凌若夕莞尔一笑,拍着他的脑袋解释道,“你刚才干得不错,遇到这种送上门找虐的人,就该毫不留情的出手。”
“是,宝宝记住了。”凌小白重重点头,将她的话视作圣旨。
竹意头听着马车内传出的谈话声,在心底暗暗替凌雨涵捏了一把冷汗,被这么一对魔鬼母子盯上,二小姐将来的日子,必定会水深火热。
回到丞相府,早就有家丁等候在外,瞧见凌若夕下车,急忙迎上前去,“大小姐,老爷在书房等着您。”
比起刚刚回来时,这些下人多了几分敬畏与崇敬,再也敢将她看作曾经的废物。
“恩。”凌若夕微微颔首,却不急着前去,而是朝着自己的小院,迈开了步伐。
“诶大小姐”家丁奇怪地唤了一声,“书房不在这个方向啊。”
“他有说让我现在过去吗”凌若夕停下脚步,侧过头沉声问道。
家丁被她问得脑袋一懵,下意识摇摇头,老爷似乎只说,若是大小姐回来,便去见他,倒是没说要马上赶去。
“对啊,既然没说,那让他等会儿难道不可以吗”凌小白和凌若夕一唱一和,直把家丁说得是头晕脑胀,晕晕乎乎地,便放了行。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跟前哪儿还有他们俩的踪影只能跺跺脚,前往书房请罪。
回到距离前院颇远的北苑,刚踏入院子,就见到满地的落叶凌乱地散落着,清池内,飘荡着一股池鱼死掉的恶心味道,凌若夕眼眸一冷,想也知道,这段时日,恐怕没人前来打扫。
“好丑。”凌小白捏着鼻子,不停地挥动着手臂想要驱散这股异味。
“闻着就习惯了,小白,想不想赚钱”凌若夕笑得狡诈如狐,双眼弯成两道弯月,每当她露出这个表情时,必然是在算计什么。
凌小白心头一紧,下意识和她拉开了距离,一脸戒备。
“怎么,难道你还害怕我会算计你吗”凌若夕危险地眯起眼,沉声问道,眼底闪烁着淡淡的不悦。
凌小白急忙讨好地笑了两声,“怎么会啊,娘亲算计谁,也不会算计宝宝。”
才不是呢,他就没少被娘亲给算计过,但实话,他能说吗
“一两银子,你待会儿把这里打扫干净,等我回来时,我要验收。”
“才一两银子娘亲,你这是在压榨童工。”凌小白顿时一跳几仗高,急忙摇头,果断地拒绝了她的提议,这么大的院子要想打扫干净,那可是庞大的工程,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完成呢
“你有什么异议吗”凌若夕蹲下身,凑近凌小白的跟前,笑得惊心动魄,只可惜那笑容落在凌小白的眼里,却和魔鬼没什么两样,这是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凌小白委屈地红了眼眶,头顶上的呆毛更是毫无生气地垂落下去,那模样,绝对能让无数女人母爱大发,只可惜,这其中不包括早已免疫的凌若夕。
她微微挑起眉梢,耐心地等待着儿子的答复,她自己的种她还不了解吗
“三两银子。”凌小白讨价还价,就算是下苦工,也得给个合理的价格吧,一两银子就想把他给卖了他绝不答应。
“成交,记得,要打扫得一尘不染,若是被我发现你有偷工减料,今天的训练翻倍。”
闻言,凌小白的小脸顿时一黑,翻倍他咋呼呼地尖叫道“娘亲,那会死人的”
“安心吧,若是你掉了小命,买棺材的钱,娘亲自己掏腰包,绝对让你风风光光下葬,入土为安。”凌若夕拍着他的脑袋,柔声说道。
“哪有人这么诅咒自己的儿子的”凌小白不甘心地撅着嘴,凌若夕却连一丝反抗的机会也将其剥夺,抬脚走向房间,只留下可怜巴巴的凌小白,捧着破碎的小心肝,在风中默默地流下两行宽带泪来。
回到房间,凌若夕苦恼地看着满屋子的尘土,心底泛起一丝冷意,她不过是离开数日,府内的下人就当她不存在了吗堂堂嫡出大小姐,竟沦落到这种地步,真是可笑至极。
亲自打了盆凉水,将身上的血迹洗掉,原本清澈见底的水,很快便浑浊一片,简单洗漱后,凌若夕盘算着这丞相也该等得失去耐心了,这才慢吞吞挪步向书房,凌小白正卖力地挪动着手里的扫帚,用布帛绑住脸蛋,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开始动手打扫卫生,务必要在娘亲回来前,将这庞大的工程结束。
被留在京师暗中保护母子二人的云旭,同情地看着院子里吃力挪动的小小身影。
若是少主在这儿,看到这一幕,只怕会心疼吧。
凌若夕一路上接收到了不少复杂的眼神,有崇拜,有审视,还有她早已习惯的鄙视与不屑。
书房的红漆大门敞开着,远远的便能看见,背着双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的丞相,凌若夕眉梢一挑,脚下的步伐依旧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