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怪。”奥罗拉感同身受地点头,“我也是和咖啡豆还有茶卷它们一起长大的。”
“跟你说话果然会轻松很多。”伊莱亚斯叹口气,旋即又解释道,“至于你刚刚问的关于水蛇的来源,他们说是伊索瑟尔在创立这个学校之初的时候,将自己养的一条水蛇放生在了这里,也是为了驱逐和吓走试图靠近的麻瓜。为了标记水蛇的位置,伊索瑟尔后来在它的栖息地旁种了一棵蛇木。”
蛇木。
这个词从伊莱亚斯口中被轻巧地说出,闪电般地划过奥罗拉的脑海,让她瞬间回想起自己那些重复梦境里的细节。她也经常梦到自己在绕着一棵蛇木不停地转圈,被那些羽毛状的树叶落下来深深掩埋住,溺死在一片幽绿色的泥潭里。
她断断续续地喘出一口气。
“你怎么了冷吗”伊莱亚斯注意到她的异样。“没什么,只是我刚刚想起来,好像我上次没有在艾伦常出现的那
片湖旁边看到什么蛇木”奥罗拉摇摇头,她庆幸眼纱遮住了自己的眼睛,粉饰眼神是个技术活儿,她一向不太擅长。
伊莱亚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用一种不太在意的漠然语气说到:“它已经被毁掉了。”
“毁掉了为什么”奥罗拉惊讶地问,同时心里猛地一沉。
“被之前在伊法魔尼上学的一个学生毁掉了,这大概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说完,他似笑非笑地抬头看着奥罗拉,“你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
“啊,没什么,就是挺好奇的而已。”
还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森林里的光线忽然间更弱了,沉重的昏暗从天空垮塌下来,将本就奄奄一息的光丝全部压碎。新鲜的苍白雪花一朵一朵地飘摇下来,穿过头顶的稀疏的树叶层粘湿他们的头发和帽子,捕猎完毕的魔法生物们也终于全部回到了奥罗拉的挎包里。
伊莱亚斯和艾伦做了今年最后的道别,转身朝奥罗拉伸出手,有莹白的雪粒绽开在他的指尖:“走吧,我带你出去。”
“谢谢你。”
“英国女孩子都这么喜欢说谢谢吗”
“诶”
“朋友之间相互帮个忙不是很正常吗你一直在说谢谢。”
“是这样没错我是说朋友之间相互帮忙很正常没错,只是,我好像一直没有帮到过你什么。”
“那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我一直都很高兴能遇到你,能有一个可以不用隐藏任何秘密的朋友。感谢你选择伊法魔尼交换过来。”
虽然知道美国人对于表达自己的想法一向直接,不过奥罗拉还是觉得有些惭愧,毕竟自己来这里只是为了寻找到斯莱特林的魔杖。而且现在看起来,那根魔杖还和伊莱亚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是,如果那棵一直出现在自己梦里的蛇木已经在几十年前就被毁掉了,那魔杖在之后又会去了哪里呢
她默默地想着,被眼纱过滤后的世界里,那些满天雪团犹如童话里的灵体那么纯白美丽。它们纷纷扬扬地下着,接连不断地落在掉光了叶子后又被冰霜覆盖成灰褐色的枯树枝丫上,还有踩起来全是碎冰的草地上。寒风吹过,整座伊法魔尼城堡都被笼罩在漫无边际的松花状雪箔
里,霜色如梦。
伊莱亚斯挽住她的手臂,将自己的步速调整到和奥罗拉一致的频率上,和她一起慢慢走在这漫天风雪中。整个苍白的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个的身影是唯一有色彩和生命力的存在。
不知何时从魂器里化形出来的萨拉查站在森林边缘的阴影下,垂着眼睑注视着不远处慢慢走远的两个人,晶莹的细小雪花落在他的发梢和睫毛上。
他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他也曾经这样挽起过一个到了冬天就眼睛不好的女孩的手,带着她穿过面前的茫茫雪地。她会抓住自己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依偎在他身边,无比信任地闭着眼睛任由他牵着她往前,不问去哪儿也不问还有多久到。
“我答应过你,只要你不先放弃我,那么不管去哪儿,我总陪着你,所以只有你在就好了呀,我根本没有必要去问。因为我全心全意地相信着你,萨尔。”
女孩的淡金色卷发被风吹乱着飘舞,萨拉查看着她,好像在凛冬雪天里看到了破空而来的至柔阳光。
他闭上眼睛,在风雪中发出一声不被任何人察觉的叹息。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奥罗拉从纽特和与斯内普的通信里,大概了解了凤凰社在外部对于魔杖下落的追查进度。他们已经能确定出生于1603年的伊索瑟尔的确是斯莱特林家族的后裔。
在伊索五岁那年,她的亲生父母被她的姨妈格蕾姆冈特活活烧死,她也因此被格蕾姆冈特收养。按道理来说,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伊索应该和其他冈特家族的人一样是个极端纯血主义拥护者。但是她并没有接受这位几乎疯狂的姨妈灌输给她的思想,甚至在格蕾姆万分贬低霍格沃茨的情况下,反而对这所学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喜爱。在那些暗无天日的年岁里,霍格沃茨对她来说美丽得就像一个天堂一样。
她最大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