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侧头看着斯内普:“教授,您知道奥罗拉最近都在做些什么吗”
斯内普顿了下,脸色不太好地回答:“我以为你们是朋友。”
“是这样,先生。”贝芙莉继续说到,“可是,她最近的样子让我们都很担心。自从在校庆活动晚上”“如果你真的这么担心。”斯内普打断她,手上翻阅论文的动作依旧流畅迅速,“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她,而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什么都不肯说,教授。”贝芙莉叹息着,声音微微低落下去,“我以为,她可能会和您”
她的话还没说完,斯内普的表情突然就改变了。孱弱的灯光下,他的脸孔变得像冰雕那样苍白冷硬,没有一丝人气和温度,冷彻下去的眼睛里一片浓郁的漆黑,吞噬掉所有光点
和情绪的可怕:“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贝芙莉轻微地错愕了一瞬间,感觉自己说的话似乎让斯内普感觉受到了威胁,所以他才会用这么警觉到阴沉的语气反问自己。她想起雷古勒斯偶尔跟她透露过的,让她不要过分接近这位院长的话。看起来似乎斯内普也很不喜欢她这样提到奥罗拉,这种撇清关系的态度让人觉得很微妙。
于是她很快调整话语里的涵义,说:“因为我是您学院的学生,先生。我只是在本能地朝自己的院长寻求帮助。”
“你走吧。”
“教授再见。”
办公室的大门重新关上,斯内普继续低头去看论文。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咬着牙丢开羽毛笔,快步离开办公室来到图书馆禁书区。平斯夫人抬头看到他,非常习以为常地冲他点头打招呼,扶了扶滑到鼻梁中央的尖角眼镜:“因为最近新收录了一批书籍进来,所以我更换了一部分图书的储存位置。和魔药有关的书被换到了之前那个柜子的旁边,希望能帮到您,斯内普院长。”
“多谢提醒。”
斯内普走进去,很容易就能在座位区看到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奥罗拉。她歪头枕在臂弯里,金发散乱垂散,睫毛时不时轻轻颤动着,似乎睡得很不安稳,手里还握着羽毛笔,浓黑的墨汁挂在笔尖上,摇摇欲坠如一朵枯萎的花。这里不同于图书馆非禁书区的明亮人多,即使所有灯都已经亮着也依旧有些暗淡,仿佛那些光丝都被空气里一重重看不见的屏障阻碍着,所有的东西都灰蒙蒙的。
斯内普站在旁边看了她一会儿,沉默地收回想叫醒她的动作。目光下移间,他发现奥罗拉又在记录自己的梦。在摄神取念无法起作用的情况下,羊皮纸和羽毛笔就成了所有不安和迷乱的宣泄口。
黑色的墨水条条勾画在深棕色的纸页上,每一笔都像是在挣扎。过度压制着的强烈情绪被具象化成画面,凌厉凄绝到光是看着都能轻易感觉到那种情感色彩的沉重。它们狂乱地扭曲着,随时都要挣脱羊皮纸的束缚,冲击到旁观者的眼里和心底里来。
斯内普将那些画一张一张看过去,发现树和对抗以及模糊的城堡是所有内容的主旋
律。以及。
歪扭的圆圈,走形的魔杖,还有一个没来得及画完的东西。
他重新将眼神转移到奥罗拉身上,眼神幽深。
知晓命运轨迹会对一个人造成多大的影响曾经黑魔王就因为一个预言而直接促成了他自己的失败,以及莉莉的死亡。所以奥罗拉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斯内普也能敏锐地从她的变化里察觉到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在连西德尼家族的人都无法解读出这种重复轨迹的时候,她却似乎已经认定了自己是在轮回。她的这种观念就像某种隐秘的病毒,其实早就已经在心里生根发芽,只等着这一次的刺激就全面爆发到溃烂。
她还没有全部说出她所知道的,斯内普确信。然而斯内普现在也没有足够的立场让奥罗拉对他全部坦白,毕竟很多时候连他自己也是身不由己的。他越多地介入奥罗拉的事,就越难掩盖痕迹,对她也越不利。因此很多时候,斯内普都会刻意让自己不要去参与奥罗拉的事,尤其是在当着许多人面的情况下,他显得越漠不关心越正确。
毕竟他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太关注一个赫奇帕奇学生怎么看都很诡异。更不要提现在的斯莱特林里,有很大一部分学生都和那些被关在阿兹卡班的食死徒们来自同一个家族。
所以当邓布利多刚刚提出让他来和奥罗拉谈谈的时候,斯内普的第一反应就是抗拒。而贝芙莉因为奥罗拉的事来找他的时候,斯内普本能地感觉到了警惕。
然而,他终究还是站在了这里。
这时,奥罗拉突然颤抖了一下,睁开眼逐渐清醒过来。她伸手去摸旁边的眼镜,恍惚间看到禁书区的穹顶上悬浮着一个精巧巨大的木质行星模型,日夜不休地缓慢旋转着,似乎要坠落下来那样。
等到视线清明后,奥罗拉才惊讶地发现斯内普竟然站在自己旁边:“教授”
“我假设你已经完成了所有科目的任务,所以才能这么放心地在禁书区浪费你的时间”斯内普将那些画放回桌面上,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