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朵火花消弭在魔杖的尖端上,空气里安静得能听到外面雪落的声音。没有得到回答的奥罗拉有些疑惑地回头:“教授”
斯内普很熟练地把眼底的恍惚掩饰过去,回答到:“是这样。越高级的魔咒越需要技巧性。”
奥罗拉点点头,忽然问:“您有自己创造过魔咒吗”斯内普的目光沉沉地落到她身上,漆黑一片:“有过。”
“那,您那时候多大”奥罗拉好奇地问。从斯内普第一次向她展示各种课堂上根本不会学到的魔咒钻研和运用技巧开始,奥罗拉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教她的人是弗立维教授,那么她绝不会想到这方面。
毕竟弗立维教授的年龄和那头白发,足以证明他在魔咒知识领域的深厚积淀。可是斯内普不同,他太年轻,哪怕他身上的那种阴森古板气质常常会让人忘记这一点。
这样一个人说出这些学识的时候,很难不让人惊讶和好奇。
“大概十三。你问这个做什么”他微微拧起眉毛。
十三岁就自创魔咒奥罗拉有点接受困难,就像当初听到萨拉查说他参与创立霍格沃茨时才十八岁一样。
所以,不会自创魔咒的魔药大师不是一个好的凤凰社双面间谍
“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
说着,奥罗拉眨眨眼,头顶灯光的光尾扫落在她眼里,清亮的晕圈如日沉远海般熠闪在眼神深处,温和灿烂:“那,神锋无影这个魔咒也是您自创的吗”
她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很轻松平淡,仿佛在讨论什么再正常不过的话题。但是这个脱口而出的魔咒名字似乎刺激到了斯内普的某个禁区,他皱着眉头没有回答,脸色很不好地看着她。
“您能教我那个咒语吗”
斯内普愕然了一瞬,好像没听懂对方说的话:“为什么”
“它很有用,而且比许多魔咒都要强大得多。”奥罗拉依旧保持着那种简单直白的情绪,仿佛这个咒语无法给她带来任何其他的感受,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连一丝迟疑的波澜都没有,认真得不可思议。
“从攻击性魔咒的角度来讲,它很完美。”
完美
这个咒语是非常隐蔽且恶毒的黑魔法,只要是它造成的伤口,没有逆转魔咒的治疗根本不可能愈合,而且即使愈合,残疾的部位也无法再生。斯内普当初创造它的时候,心里除了深刻至极的怨恨还有愤怒以外,什么都没有。
这是一个为了复仇而诞生的咒语,还曾经被意外作用在她眼睛上,几乎让她失明。这个魔咒和他自身一样黑暗腐烂,难以被接受,是他曾经最接近疯狂的时刻的真实写照。
可她却说它完美。
长久的静默封冻住所有活跃的感受,时间和一切都被驱逐在外。斯内普重新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少女身上,教室里的流动光丝第一次感染到他的眼里。他拿起魔杖,在空气里一笔一划地写下那句咒语,火焰色的明亮纹路破空绽放在两个人中间。
sectusera,神锋无影。
“这是咒语。”他说,手里的动作还在继续,另一行咒语也被写下来,“这是治疗用的反咒。”
奥罗拉认真地看着那两句魔咒好一会儿,轻声颂念着,确认已经记住后,举起魔杖对准旁边的一张木椅:“神锋无影”
没有任何征兆的,木椅像是被利剑劈开似的应声碎裂成了好几块,切口边缘整齐而光滑。
斯内普瞥了那堆残破的木头一眼,细致观察着奥罗拉的所有反应。
她睁大眼睛看着没有任何光束或者声音发出的魔杖,又看了看那张不成型的椅子,忍不住伸手摸上眼角:“看着还真挺疼的。”
听到她无意识的一句话后,斯内普的嘴角不自觉地紧抿着。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奥罗拉又突然笑了出来,看起来非常高兴:“谢谢您教授。”
“今天到此为止,你可以回去了。”他划开那些空气里悬浮着的咒语字母,“你学得很快。”
“那我先走了,晚安教授。”
“晚安。”
又是那个梦,清晰而混乱。
奥罗拉狼狈地逃跑着,身后是如影随形的冰冷嘶嘶声,让人头皮发麻。她抓着一个黑发男孩的手不停地东躲西藏,梦境颠簸着,摇摇欲坠。
“快跑啊”她焦急地大喊。
遥远的灯火微弱得像黑夜里的萤火虫,头顶上的漫天星辰都被厚实的云层吞没,森林所特有的潮湿冷感包围着她,夹杂着腥气遍布的泥土味,急促吸入肺部的时候呛得人想吐。尖锐带刺的树枝划破她的衣服,勾住她的长发,牵扯出难忍的痛苦,她却不敢停下。
更多的画面疯狂涌来,潮水一般淹没她。
有发亮的荧光绿树叶纷纷扬扬地从头顶的黑云里洒落下来,比深冬里的任何一场雪都来得密集,简直像是要把她埋葬在这片森林里。奥罗拉费力地穿行着,听到有细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呼唤着她。
她停下来,茫然地环顾四周,才发现原来每一片树叶上